“那你自己呢?”司伯青收起了手機,用儘量溫和的語氣詢問道。
簡一疑惑的抬頭,“我自己?”
“對啊,”司伯青點點頭,好笑的問,“有沒有殺自己的女兒不應該當事人自己最清楚嗎?怎麼反要彆人告訴你?”
簡一似乎被司伯青說服了,歪了歪腦袋回憶,“我……好像是殺了的。”
“怎麼殺的?”司伯青繼續問道。
簡一繼續想,這一次想的時間更長了,“好像……是悶死。”
一連兩個好像,都是不確定的詞。司伯青回憶了之前看的報道,裡麵的確有描述虐殺案的相關情況,但也隻是大概,模糊的說莫簡一長期對女兒實施虐待,但怎麼個虐待法卻沒有寫明,而對於被害人的死亡原因也隻是寫了悶死,沒有更多的細節,可能這些新聞報道也不能寫的太詳細。
所以林希音才會用好像,畢竟不是真的當事人莫簡一,怎麼可能真的了解虐殺過程呢。一切都解釋的通了,司伯青更加確認了醫生之前說法的正確性,林希音應該就是無意中看到莫簡一的相關報道,然後把自己代入,當成了對方。
另一邊的莫簡一卻陷入了回憶中,她已經很久沒有去回憶過當時的那段記憶了,事實上,事發後她就沒有再回憶過,所有人包括警察過來詢問當時具體細節時她都是沉默以對,後來的細節應該都是她的丈夫、公婆提供給警方的吧。
在之後的提審裡,出現了一些行為描述,她其實也都不記得自己做沒做過,但是既然被說出來,應該就是有吧。所以最後警察、法官問她做沒做,她都點頭當做承認,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活著好累啊。死了就能去陪自己的女兒了,不知道在地下,女兒看到她會不會認她。應該不會吧。畢竟丈夫說她總是在虐待女兒……
“要不要去看看?”司伯青的聲音打斷了莫簡一的回憶。
莫簡一看不明白眼前的人,現在她都聽不懂他的話了。
“你說什麼?”莫簡一猶豫的問道。
司伯青笑了笑,一臉的真誠,不像是逗她,把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我說:要、不、要、去、看、看?”司伯青說的很慢,一字一頓,像是怕她聽不清似的。
“去哪裡?”莫簡一還是不確定司伯青的意思。
“犯罪現場,或者說,你的家。”司伯青說道。
莫簡一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司伯青,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你相信?”從剛剛司伯青回來開始莫簡一就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怪,現在她算是明白了,司伯青竟然接受了她是莫簡一這件事,一點懷疑都沒有,這……正常嗎?莫簡一想,一般不都會覺得自己是在胡言亂語嗎,說自己不是自己,是其他人。一般人都不會當真吧。
可是事實又擺在眼前,司伯青說的話都是在承認她就是莫簡一的前提下說的。雖然莫簡一是想讓對方接受自己是莫簡一不是林希音這個現實,但是,對方真的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她反倒是不知所措了。
“你相信我是……莫簡一?”簡一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