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輿論(1 / 2)

司必燕這才抬起一隻垂下的頭,看向司必清,之間她正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仿佛自己的狠毒讓司必清很是滿意,司必燕又看向司必勇,他倒是沒有看著自己,隻是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神態很是恣意。

本來嘛,司必勇和她們也不是很親密,如果說司必謹是有著大哥這個大家長的責任在與她們之間不得不關注交流,司必勇就是純粹的隻關注自己想關注的事,什麼兄弟姊妹不過是血緣維係著的薄薄一層關係,就像司必燕的事,他來千裡迢迢的來瞧上司必燕一眼,並不是說兩人之間感情是多麼的深厚,而是禮節上的不得已而為之。

包括後來要給自己出頭,很大概率隻是覺得司必燕被外麵的人欺負是丟了整個司家的臉,而他身為司家的一份子同樣覺得臉上掛不住,這才想著教訓那些人一番,但是這也隻是一時的氣氛,所以司必清才提醒了他一句,他就不想管了。

畢竟嘛,如果說為司必燕出頭會給四伯用帶來麻煩,社會上的、司法上的、司家內部的各種麻煩,那麼司必勇自然就不樂意了。

而現在司必勇之所以還會待在這兒為司必燕的事出一份力,最大的原因在司必清,而不是她司必燕。

司必燕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紅酒杯,看著酒杯裡的液體,思緒回到之前做決定的那一個時刻,那時司必清拋出了她的建議,成功引起了司必燕以及司必勇的注意。

表麵看似原諒那些傷害了司必燕的人,實則是為了讓司必燕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給人以她十分的單純善良的假象,為之後的報複做掩護。

司必清的主意就是這麼的彎彎繞繞,但是絕對的讓人歎為觀止,如果不是她說明白完全讓人捉摸不透。

“你是受害者大家同情你,但是你不會永遠是受害者,當你第一次哭訴自己的不公遭遇,社會大眾會對你報之以同情,他們會為你感到憤懣不已,他們甚至會和你同仇敵愾站在一起辱罵那些施暴者,可這就是你要的嗎?”司必清緩緩的問著司必燕,“走司法程序是有時間的,你的事,現在在國內是熱點,是頭條,是人們關注的焦點所在,可是明天可能就會爆出更加可憐的事情,畢竟世上的不平之事那麼多,遭受不公待遇的人那麼多,你認為你能被人關注多久,被所有人同情多久?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再哭哭啼啼,人們就會覺得厭煩,覺得你怎麼又哭了,人們不再站在你這一邊,甚至會有人惡意的揣測你哭得原因,你這是真哭還是假哭,你是不是為了博取彆人的同情而惡意炒作,那些人也是和你一般大的學生,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你自己有問題所以才會被人針對,等等,一些列聽上去有道理的,聽上去沒道理的話都會出現,這就是你要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些真正傷害你的人很有可能一點折磨都不用受!”

司必清冷清理智的和司必燕一一分析著種種狀況和將來會出現的各種可能,越說就將司必燕強烈的仇恨情緒澆滅一分,到最後司必燕覺得自己完全沒有了報複的可能。

“那我就完全沒辦法對付他們了嗎?”司必燕喃喃道。

司必清卻是滿意的笑了,她緩緩說道,“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有挑動你的情緒,那是讓你自己意識到你是受欺負的那一個,隻有會恨彆人了,才能不再總是認為是自己自身的問題,恨,需要強烈的情緒,可是當你真正準備要報複彆人的時候就需要降降溫,讓頭腦冷靜下來了。”

司必勇聽著感到著實有趣,一時半會兒的倒也不急著走了,便抬腿又勾了椅子過來坐下,看著司必清繼續說。

司必燕倒也是個一點就通的,她看著司必清,知道對方這麼說想必是已經有了成型的主意了,便忙不迭的拉著司必清的手,說道“姐姐,教教我吧。”

司必清笑著說道,“其實這事兒也簡單,既然現在大家的目光在你身上,對你也十分的同情,那麼就抓住這次機會,速戰速決,路,自然不能走大哥那條,我們得另辟蹊徑,等正常的流程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但是同樣的,大眾對你報之以同情,可是照樣有人會對你報之不怎麼友善的關注,第一波就是那就是那些害你的人,那些害你的同學,以及他們的家人,想必對你可是十分的警惕,第二波就是那些因為你而利益受損的人,比如音樂培訓學校的老師們,因為你的事,學校的聲譽受損是必然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倒戈到那些欺負你的學生那一邊,畢竟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歸結為隻是同學之間的惡作劇對他們才是最有利的,這樣既可以為學校對校園霸淩的不作為找到合理的借口,也不會影響他們之後的招生,畢竟你們隻是他們培訓的學生中的一批,總不能因為這件事,以後培訓招生就不辦下去了,那樣對學校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經過司必清的分析,司必燕還真的明白了怎麼那些個對自己關照有加的老師們在這件事後通通倒向了自己的對立麵,還真是那句,一切都是利益的倒向。

司必燕明白這一點隻覺得人心之間真是說不出的涼薄。哪有什麼真正的關心、關愛。不過是有利可圖罷了。

“當然,還有一波人對你也十十分的關注就是新聞媒體以及警察,他們和你本人或許並不相關,卻因為學校霸淩,未成年投毒等敏感信息又因為自身的工作性質而對你不得不關注,就比如警察,他們要找你了解當時的情況,好給這件事情定性,同樣的也會評估你報複的可能性,畢竟你受傷害是既定的事實,他們或許會同情你,但是他們的工作性質會讓他們見慣了罪惡,所以同情心或許有,但是職業素養又讓他們保持時刻警惕,但凡你有任何的打擊報複的念頭,絕對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而這個時候那些學生但凡有一個磕著了碰著了受傷了,即便不是你乾的,你也是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你信不信。”說這話時司必清可是笑嘻嘻的,可是司必燕可是半點也笑不出來,因為冷靜下來的她已經意識到司必清說的都是真的。

正像司必清說的,明明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可是如果那些學生有一個受傷了,警察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因為她有充足的犯案動機。

“那你讓我原諒……”

“當然是為了擺足姿態啊!”司必清說道,“所有人都在等你的反應,遭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想必心裡是恨著的吧。小小年紀經曆這些,可能心理都有些不正常了。你一定會大家報複!這些不就是那些把新聞當樂子看的人的心態嗎?而警察們即使不說,想必心裡也是對你心生警惕時刻懷疑著的。所以啊,與其被這些人不斷的揣測,還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出來,告訴他們,你們這些人的心真臟,我一點兒都不恨那些傷害我的人。當然你就這麼說沒有人會相信,可能還會覺得你是在惺惺作態。所有人都在看你好戲的時候你就先表態,他們不信,那就打消他們的顧慮,那就來到我們的第二步了,也就是真的報複計劃,為了表示你真的不怨恨那些傷害你的人,你還要請出錢栽培他們,和學校合作送那些學生去音樂的殿堂維也納遊學。”

“空話大話誰都會說,可如果說了後你還做了,那就不是假大空,而是你真的是這麼表裡如一的人,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對曾對你感到懷疑而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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