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你也不知道!”
李勝坐在旁邊一言不發,隻是狐疑地望著李琇,心中暗忖,‘天子隻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三十八郎應該不知道來找陳玄禮才對?’
三人又坐了片刻,李琇起身道:“你們先坐,我去上個茅房。”
“三十八郎,不要無禮!”
李勝語氣裡有些不滿,在彆人家做客,怎麼能上茅房?
“人有三急,沒法子,我馬上就回來。”
李琇起身出去了,李璀身體扭了一下,他也有點尿急,但他卻沒有李琇的臉皮厚。
不多時,李琇一臉輕鬆地回來了,“真舒服啊!二位不去?”
李璀終於忍不住了,“那個.....茅廁在哪裡?”
“我帶你去,可彆亂跑!”
李琇笑眯眯帶著李璀上茅房去了。
他們剛走,管家急匆匆跑來。
“勝公子,快回去吧!”
李勝一怔,“出了什麼事?”
“剛才同文館派人來急報,李紀公子被刺殺了。”
李勝大吃一驚,他騰地站起身,顧不得再拜訪陳玄禮,抱拳道:“請轉告大將軍,我改日再來拜訪!”
他一陣風似趕回同文館。
管家卻沒見李琇和李璀,他有些奇怪,這兩位跑哪裡去了?
一名家丁飛奔跑來,氣喘籲籲道:“管家,璀殿下暈過去了。”
管家瞪大眼睛,“怎麼回事?”
“三十八皇子說,璀殿下可能是中風,璀殿下還尿了一褲子,怎麼辦?”
“哎!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請醫師啊!”
管家又跑去找人,把李璀送去靜室醫治。
李琇悠悠哉哉走進來了,隨手拿起一個桃子,狠狠啃了一口。
這時,一名使女從內堂出來,行一個萬福禮,“殿下,我家老爺有請!”
........
陳玄禮年約五十歲,皮膚黝黑,長一張國字臉,一隻獅子鼻,一對眉毛粗得像刷子,相貌威猛,目光淩厲。
“殿下,你把李勝騙走也就罷了,怎麼敢在我府中行凶?”
李琇笑了笑,“沒有打傷,打暈過去而已。”
陳玄禮一臉惱火,“哼!你還把我放在眼裡嗎?”
李琇依舊不慌不忙,“大將軍隻給了兩個桃子,三個人可沒法分!”
“你把李勝騙走,你和李璀一人一個,不就正好嗎?”
“一個人吃一個桃,哪有我一個人吃兩個桃爽利!”
“那你來找做什麼?”
李琇從懷中取出一個金盒,笑眯眯道:“攝政王在裡麵留張紙條,上寫‘程鑄’二字,大將軍,請問這個程鑄在哪裡?”
陳玄禮眯眼看著他,語氣愈加冷厲,“攝政王的金盒怎麼會在你手上?”
李琇淡淡問道:“群雄逐鹿中原,可有什麼規矩和章法?”
陳玄禮盯著李琇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豎起大拇指,“好!果然厲害,來洛陽第二天就翻盤領先了,天子不讓你當代表,是他失策啊!殿下請坐。”
李琇大大咧咧坐下。
“那大將軍可以告訴我嗎?程鑄在哪裡?”
陳玄禮笑眯眯道:“程鑄我當然知道他在哪裡,不過現在不到公開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能公開?”
陳玄禮從桌上取了一張請柬,提筆寫上李琇的名字,遞給他。
“三天後是我的五十壽辰,我誠摯邀請殿下光臨獵場。”
“大將軍在獵場辦壽?”
陳玄禮眯著眼笑道:“我酷愛打獵,所以做壽也在獵場上舉辦。”
李琇收起請柬,眉毛一挑道:“大將軍的邀請我一定來,不過就算我今天不來,大將軍也會送我一份請柬,對吧!”
“確實會送給殿下,但殿下想說什麼?”
“我今天做對了大將軍的二桃題,沒有獎勵嗎?”
陳玄禮仰頭大笑,他收起笑聲道:“殿下真的與眾不同,敢做敢說,好吧!我就給你一個獎勵,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跟隨裴寬一起來洛陽上任的縣尉金迥,他其實是高句麗人。”
“什麼意思?”
“你會明白我意思!”
..........
李琇告辭走了,陳玄禮長子陳致走了進來。
“父親,孩兒已經把璀殿下送回去,那小子下手太狠,恐怕會有後遺症。”
“狠?”陳玄禮冷笑一聲,“不狠怎麼能做大事?這小子不僅聰明絕頂,而且有魄力,敢作敢為,比李璀和李勝不知強多少倍,可惜天子沒有發現這顆明珠,居然把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李勝。”
“孩兒覺得,他來找父親,應該是裴寬告訴他的。”
“肯定是裴寬說的,但你不覺得奇怪嗎?連裴寬這種忠心耿耿的人都把秘密告訴他,不就說明他的手腕非同一般?”
“但父親並沒有告訴他答案。”
陳玄禮淡淡一笑,“這隻是一次小小的試探罷了,想通過我的考驗,沒有那麼容易。”
“父親打算怎麼繼續試探他?”
陳玄禮指著盤中的桃笑道:“這叫二桃殺三士,不需要我們出手,自然會有薛王來對付他!”
“莫非是薛王幕僚王豐告訴父親的?”
陳玄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