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手下在門口稟報,“啟稟王爺,薛王府武士集結,薛王親自出動,似乎前往太圓寺了。”
李成器微微一怔,但立刻反應過來,李琇一定又在拿信件做文章了,極有可能是要和李成業交換什麼?
他當即取出一塊入城令牌交給沈南道:“你帶領手下趕往太圓寺,如果發現信件,立刻奪回來!”
他也不知道信件是真是假,但不拿到手中,他怎麼也不甘心。
“卑職遵令!”
沈南行一禮,起身匆匆走了。
李成器負手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陰沉沉的夜空,低聲自言自語道:“三弟,你知不知道你的兒子居然把我和老五玩弄於股掌之中?”
……….
太圓寺的方丈禪室四周布滿了武士,北麵數十步外是紫林楓率領的三十名錦衣捕快,南麵幾十步外則是薛王的數十名武士。
方丈房二樓燈火通明,方丈普寧禪師作為東道主,同時也是證人,負責替二人交換。
李成業和灰衣人站在南麵窗前,李琇則坐在長桌的另一頭,裴旻站在他身後,不用說,又是李成業的替身。
“賢侄,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十八份軍器監原圖紙,這是我從高句麗人手中搶到,原本等軍器監新的藏圖閣修好,我就還回去,既然賢侄想替我分憂,我就給你吧!”
他給灰衣人使個眼色,灰衣人將一口大柳木箱子提上桌子,將箱蓋打開,裡麵是一隻隻厚實的卷軸。
“賢侄,這個圖紙對我沒有意義,我是東都留守,我想看圖紙隨時可以借閱,所以我沒必要用假圖紙騙你,但我想知道你的信件呢?”
李琇嗬嗬一笑,“信件我當然帶來了,這些信件對我也沒有意義,我任務是找回圖紙,但我想知道,高句麗錄的副本在哪裡?”
“這個就要問高句麗人了,我不知道,不過我聽說高句麗是把這十八份圖紙紋在十八人身上,但這十八人還在不在洛陽,我就不知道了。”
“皇叔的意思是,高句麗人錄了兩份副本?”
“應該是的,一份紙質,一份紋身,以防備萬一。”
李琇回頭向裴旻點點頭,裴旻取出一個小木箱,裡麵是厚厚一疊信。
“一共十三封信,其中一封我已經給了皇叔,這裡還有十二封信,我們把信和圖紙一起交給方丈。”
“阿彌陀佛,希望二位能以和為貴,平安交換!”
灰衣人將柳木箱交給普寧禪師,裴旻同樣將小木箱也交給普寧禪師。
普寧禪師剛把兩樣東西交換,就在這時,十幾支弩箭從東麵窗子嗖嗖射入,箭力強勁。
李琇反應極快,掄起胡椅,擋住了兩支箭。
普寧禪師卻沒有躲過,他被一支箭射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其餘弩箭釘在牆上。
裴旻眼疾手快,一把搶過柳條箱,灰衣人也毫不遜色,一把奪走小木箱。
“當心背後!”李琇大喊一聲。
‘轟!’一聲巨型,七八名黑衣武士撞開窗子跳了進來,一名武士手一甩,三支毒鏢射向裴旻,裴旻扭身躲過,反手一劍,快似閃電,一劍刺穿了黑衣武士的咽喉。
黑衣武士悶叫一聲,重重落地。
為首武士正是沈南,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灰衣人手中的小木箱。
灰衣人已將小木箱塞給了李成業,一巴掌將李成業推下樓,樓下是一圈密密的灌木,摔下去也不會受傷。
灰衣人滴溜溜一轉,甩出兩把藍瑩瑩的飛刀,速度快得無以倫比,沈南急閃身,還是慢了一步,‘噗!’飛刀射中他的左臂。
另一把飛刀卻是射向李琇,寒光一閃便至胸前,裴旻救之不及,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他知道李琇穿有寶衣,就不知有沒有用?
李琇卻忘記了自己的寶衣,他側身急閃,但速度太慢,飛刀正射中前胸,李琇隻覺胸骨一痛,頓時嚇得他靈魂出竅,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不料飛刀卻沒有射進去,反彈落地。
裴旻心一鬆,手中飛劍射出,如一道電光閃過。
“鱗錦衣!”
灰衣人失聲叫喊,他轉身向窗外撲去,裴旻的飛劍已經到了。
‘噗!’一道血光迸射,灰衣人的人頭飛出窗外,無頭屍體卻落在窗前。
所有這一切都在發生在兔起鶻落之間完成了,裴旻拔出另一把劍,護住了李琇。
李琇大喊道:“信件已落入李成業之手,再不追就來不及了。”
沈南頭一陣眩暈,咬牙喊道:“快追!”
剩下的六名黑衣人跟隨沈南跳出窗外,向南麵追去。
“方丈!”
李琇連忙扶起普寧禪師,普寧禪師雖然沒有被射中要害,但臉色發黑,顯然中毒了。
他掙紮站起身,用力一拉佛像手臂,牆角出現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洞。
“這是密道,殿下從這裡下去,直通地宮,快走!”
裴旻猶豫一下,“我去通知紫姑娘,要不然她不會走!”
李琇點點頭,又問道:“地宮出口在那裡?”
“在西麵漕河碼頭,可以在那裡接應!”
李琇拎著箱子跟隨普寧禪師下了通道,裴旻拉了下佛像手臂,密道入口又消失了,他隨即一縱身向窗外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