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恭敬:“學生遵命。”
繼而,不再多留,給王教習送著,朝山下走去。
也就在他離開不久,講堂方向,一道清風卷來,大先生的身影浮現,掃視兩人:
“方才發生何事?”
兩人說明原委,大先生吃了一驚:“竟有此事。”
接過大冊,感應片刻,吐氣道:
“許是空置太久,無妨,溫養幾日便可修複。”
二先生拱手:“如此甚好,對了,開典被迫中斷,便有勞大先生續上。”
大先生:……
兩人大眼瞪小眼,沉默片刻,大先生歎了口氣,沒說什麼,轉而道:
“咦,你們說的那學子不在?”
“畢竟是鎮撫校尉,隻能偶爾來此,現已離開了。”席簾歎道:
“他於神符一道頗有天賦,短短時間,便能記下封字符,可惜,修為資質平平,能走到神通便已是極限。”
二先生也點頭。
兩人都很惋惜,多好的苗子,可惜,修行資質太差,這個年紀,才一重圓滿。
雖說,神通境已是天下修士仰望的存在。
可對他們而言,神通……也就那樣。
……
……
離開的齊平並不知曉,幾人議論。
他的心情很不錯。
這一趟,有驚無險,成功入學,最重要的是,賺了一枚強大神符。
當然,這不意味著,他就能施展術法,還要大量的練習,才能掌握。
但……
是個好的開始啊。
“嗬嗬,齊校尉竟有如此資質,又得六先生賞識,前途不可限量。”山道上,王教習吹捧道。
沒有沒有……齊平忙擺手,笑容咧到耳根子。
可下一秒,當他看向山腳牌樓,笑容消失:“王教習。”
“恩?”
“我馬呢?”
……
……
齊平很憤怒。
租來的馬雖是劣馬,但押金也不少錢,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帝國書院,竟然丟了。
王教習更是尷尬的無以複加,猜測可能是沒拴牢,自己跑了,但也沒處說理。
無奈,隻好從書院馬廄裡牽來一匹油光水滑的黃驃馬,作為賠償。
齊平板著臉:“還有押金呢。”
……王教習拱拱手,遞過去二兩銀子,齊平眉開眼笑。
比得到神符還開心。
“終於成了有‘車’一族,這回上下班不用走了。”官道上,齊平騎著黃驃馬,一邊走,一邊摸,一副喜提新車的架勢。
頭上有一簇白毛的黃驃馬打了個響鼻,有些不情願,好像在說:
彆摸了,彆摸了……
就在這時候,馬兒突然看向前方。
齊平也看去,發現迎麵走來一隊儀仗,披堅執銳的甲士簇擁著一輛華貴異常的馬車駛來。
五馬拉乘,車廂為珍木打造,嵌著金銀玉石,雕龍飾鳳,車窗有明黃綢緞垂下,輪轂滾滾,迎麵駛來。
“唏律律。”齊平忙勒韁繩,將馬兒拉到一旁閃避,下馬避讓。
等儀仗隊走遠,方重新上馬,表情疑惑:
“這又是哪路神仙?去書院的麼。”
大涼規製:凡車不得雕飾龍鳳文。
說明,車隊主人很可能是高級勳貴,至於具體什麼級彆,齊平對禮製知識一知半解,看不出來。
……
告彆這個小插曲,齊平一路疾馳,沒有回家,而是朝內城衙門趕去。
馬有了,但並非這就行了。
古代養馬是個技術活,單是草料,就不便宜,不是說割點野草喂了就行的,容易拉肚子,尤其這種供騎乘的良駒,得喂精飼料。
這還不算打理衛生什麼的。
其實現代也差不多啊,豪車都是定期保養的,便宜的汽油都不喝,咳嗽。
白毛黃驃作為他人生第一匹馬,齊平舍不得它受委屈,但又囊中羞澀。
思來想去,決定去衙門蹭公款吃喝。
“鎮撫司有專人照顧馬匹,還有免費的飼料,公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齊平打定主意,心情愉悅。
噠噠噠到了衙門,在門口侍衛驚訝的目光中進了大院。
正尋思找裴少卿顯擺下,結果,剛到值房門口,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齊平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預感。
“邢捕頭?你這是……”
值房內,等的心焦的邢明起身,大步迎來。
那如鷹隼般深陷的眼窩裡,是夙夜未眠的疲倦:
“齊校尉,你可回來了,案情有了新的進展,我來請你幫忙。”
啊……原來不是來抓我的,嚇我一跳……齊平鬆了口氣,笑道:
“哦,有何發現?”
邢明道:“子爵王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