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故事(求追讀)(2 / 2)

“你繼續說,什麼秘密?”齊平壓下雜念,拉回話題。

林妙妙道:“我得知,武功伯竟藏匿了昔年,與張諫之密謀的信函!其中,涉及老皇帝的密詔!”

臥槽……齊平險些坐不住:

“為什麼?”

這種密信,不是該銷毀嗎,武功伯瘋了?私藏著?

林妙妙似笑非笑:

“豈不聞,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武功伯何嘗又不怕老皇帝清算他?留此自保罷了。也直到那時,我才知曉案件真相,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齊平沉默:“繼續。”

林妙妙道:“得知此事後,我便意識到,這,便是我苦等的契機,隻要將此信公之於眾,武功伯必死。”

“可,此信藏於伯府密室內,我們根本無法盜取,況且,即便拿到,如何公開?當今皇帝為粉飾顏麵,必定不會承認。”

“有道理。”齊平讚同。

若真公開,令天下人知曉,一手導演“叛國案”的是先帝……皇室顏麵何存,當今天子,必會予以否認。

林妙妙道:“所以,我思來想去,決定換個方式。”

“什麼?”

“我寫了兩封信,信中,隻說叛國案乃張諫之指使四人作為,真正通敵的是這位吏部尚書,證據在武功伯府的密室裡……

然後,我將這兩封信,分彆交給了戶部郎中,以及都察院禦使。”林妙妙麵露得意。

見齊平愕然,她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戶部郎中,在朝廷屬首輔派係,而這一派,恰好與張諫之互為政敵!”

“都察院禦使,則有麵見皇帝的權力。”

“朝廷首輔得知此事,豈會放過?隻要拿到密信,便可借此鬥倒張諫之,如此一來,我們便有了一個‘幫手’。”

“即便其得知真相,也無大礙,大可以抨擊張諫之假傳聖諭,總之,想攻擊總能找到方法。”

“而如今的皇帝,得知此事,又會如何?”

林妙妙笑得雞賊:“皇帝想必是知曉當年真相的,若不知,也會找張諫之詢問,從而知曉,這樣一來……”

齊平接口道:“這樣一來,皇帝必然會下令,拿回密信,將此事掩蓋,同時,找理由處理掉武功伯!”

他恍然大悟。

隻覺腦海中迷霧破開。

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為何仇殺案突然轉交鎮撫司?想必,是皇帝命令,想要找到林武。

為何洪廬出現在伯爵府?也是奉皇帝命令而來。

至於為何一直到今夜才現身,也很簡單,釣魚罷了,反正,一切都在掌控中,為何不等等?

等待,那暗中的潛藏的勢力,一一浮出水麵?

洪廬要他停止調查,也是因為這個。

至於此前,襲擊伯爵府的神秘武師,恐怕,正是首輔一派的手筆,林武出手前,知會對方,雙方打了個配合。

結果,這群意圖盜取密信的灰袍武師,一頭撞進皇帝設下的陷阱。

被洪廬帶人亂殺了一通。

一方是當朝首輔,一方是當今聖上,竟都被這逢人便哭,嬌媚柔弱的花魁,戲耍了一通。

可怕……這一刻,齊平看向林妙妙的目光,再無輕視。

“齊大人看來是明白了。”花魁娘子微笑。

齊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

“大概明白了,但還有個疑惑,這兩方引入任一一方,都足以致命,為何要這般做?不怕弄巧成拙?”

林妙妙笑得無奈,也無力,自嘲一笑:

“可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們隻有兩個人,卻要鬥倒一名伯爵,這是唯一的機會,我不敢有任何一點閃失,隻能儘力提高勝算。

隻通知任一一方,若中途出了岔子怎麼辦?

我不是什麼算無遺策的謀士,隻是個在青樓賣笑的弱女子,能做到這一步,已是全力,哪裡還能妄想,有甚麼完美計策?”

齊平語塞。

林妙妙搖頭道:

“甚至於,這所謂的算計,也隻是一重保險,而未曾就指望它。

所以,二哥還是選擇了親手去殺人,我沒有阻攔他,他走時,我便明白,他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我嘗試散播消息,甚至做好了失敗的準備,若是不成,便會將此事散播民間,縱使無用,也要做。”

“所以,我們做了能做的一切,儘人事,聽天命。”

“所以,我的故事說完了。你還有要問的嗎?”

矮桌對麵。

齊平安靜聽著,迎著花魁娘子閃爍淚花的目光,他沉默良久,深深吐了口氣:

“沒有了。”

其實,還有一些細節,但,不重要。

而且……時間也不多了。

林妙妙笑了:“那麼,該到了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我要知道,內城發生了什麼。”

“你真的要聽?”

“當然,除非,齊大人要違約不說,直接將我拘走,丟到詔獄裡,或者,直接溺死在這桃川河裡……我一個弱女子,左右也沒辦法。”

林妙妙笑的哀傷。

齊平端起茶水,一飲而儘,似要洗去胸中沉悶,繼而摔杯:

“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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