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將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包括兩人如何血戰長街,自己如何出手,攔下武功伯。後來,府內如何慘狀,伯爵父子又如何被捉拿……
“莫名其妙!”齊平憤懣道:
“本官現下還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唉,算了,左右案子結了,這差事也告一段落了。”
林妙妙咬著嘴唇,目光閃爍:“竟有此事,那凶犯如何了?”
“死了。”齊平歎息:“衙門裡的大人說,是動用秘法,強製提升修為後造了反噬,可惜了。”
林妙妙身子一晃,擠出笑顏:
“凶徒既已伏法,卻是最好不過。”
“是啊,好了,本官疲了,夜裡風大,姑娘回去歇著吧。”齊平道。
林妙妙再福一身:“多謝大人關心。”
齊平拔馬便走:“不謝,隻是履行約定罷了。”
林妙妙麵露茫然,心說,自己何時與他有了約定?
可再望去,少年校尉已縱馬遠去了。
……
……
禦書房。
“灰衣武者?可查明身份?”皇帝聽完杜元春敘述,皺眉問。
他指的,是後來,襲擊伯爵府的神秘武師團體。
杜元春搖頭:
“那些武師見勢不好,果斷遁走,雖殺了幾個,卻未能擒下活口,洪千戶為防信函丟失,未敢離開太遠,前去追捕。”
說著,他請罪道:“屬下無能,請陛下責罰。”
皇帝無奈:“此處無外人,你我不必如此的。”
杜元春道:“君臣有彆。”
皇帝輕歎一聲,也未多言,轉而道:
“依你之見,這些人,與那林武可是同夥?”
杜元春略一思襯,說:
“林武前腳引走武功伯,這些人後腳殺來,絕非巧合,隻是……對方既提早送信,便當知曉,陛下必命人守著,豈會來送死?”
皇帝目光深邃:“你是說,這些人另有來頭。”
杜元春拱手:“陛下明鑒。”
皇帝沉默了片刻,忽而起身,負手站在窗前,望著外頭漆黑的宮闈,笑了笑:
“倒是有趣了,可惜,那林武死了,否則,朕還真想弄個明白。
看他背後,究竟還站著哪些人,藏了哪些鬼,這京都還是太大了些,藏汙納垢,總有些人,耐不住寂寞啊。”
杜元春沉默不語。
有些事,他不好說,但這對君臣皆明白,這朝堂中潛藏著某些暗流,或許潛伏已久,但直到這兩年,才漸漸露出苗頭。
世人皆以為鎮撫司乃皇帝走狗、尖刀,為肅清官場,查貪禁腐而設,可又有多少人知道,皇帝陛下,在意的從不是這些啊。
“黃鏞有日子沒上朝了吧。”良久,皇帝突然說。
杜元春回稟:“黃首輔年邁,自年後染了風寒,便一直未愈。陛下要他來見?”
沉默了陣。
“罷了。”
……
六角巷,小院裡。
當熬夜肆無忌憚看話本的齊姝,被叫門聲驚動,慌亂披著小衣,卸下門栓,拉開門扇時,看到的,便是牽馬佇立的齊平。
“你不是說今晚當值,不回來了麼?”齊姝悲憤。
齊平納悶,咋感覺,自己被嫌棄了啊。
“你又熬夜看小說了?”
“……才沒有!”
齊平回之以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