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弓太硬了。”
對對對,踢球沒進是草皮太硬……打遊戲輸了是網速太渣……齊平深表認同。
這時候,一高大青年縱馬而來,笑道:
“郡主去了西北一年,果然進展頗大,已經會彎弓了。不過,隻是這般,想要‘報仇雪恨’,卻有些難。”
安平哼了聲,老大不樂意。
當初,也是在這裡,她見其餘人較量習射,覺得有趣,偏要參加,結果輸了個一敗塗地。
放下狠話,說待去西北軍中學成歸來,必要一雪前恥。
此刻,舊事重提,她眼珠一轉,笑吟吟道:
“本郡主不擅騎射,但可以找人修理你們。”
“哦?”那幾名青年好奇,忽而看向齊平,笑道:
“這位莫非便是郡主找來的外援?”
安平哼了一聲,用力點頭,很驕傲:“隻他一個,打你們沒問題。”
齊平:“……”
彆鬨,所以你昨晚寫信過來,就是為了找我幫你“報仇雪恨”是吧,齊平欲哭無淚,心說,若是打架還好。
他觀察過,這幫子弟基本都是普通人,武道水平也實在稀鬆。
在鎮撫司、書院呆久了,仿佛修行者到處都是一般,可實際上,是種錯覺,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沒有修行天賦。
在這一點上,權貴也無優待。
單純論戰力,齊平自襯平推全場,問題不大。
可在射箭上,齊平就不成了,君子六藝之一,便是習射,但實際上,這是項極為耗錢的貴族運動。
首先,戰馬就不是一般人家養得起的。
弓箭若要掌握純熟,同樣需大量練習,器材損耗,都要錢的……齊平的射箭水平著實一般,與這些人比,大概要糟。
“你說對吧?”安平嬌小玲瓏的模樣,騎在馬上,期待地看向他。
對你個der啊……要我給你當外援,倒是提前說啊……齊平心底瘋狂吐槽,大腦飛快轉動。
直接表示無能為力?
不太好,倒不是丟臉什麼的,主要他對於這次遊玩,彆有目的,六角書屋逐漸做大,將麵臨殘酷的商業競爭。
齊平有心抱上親王府大腿,這個時候,便不大好讓安平失望,想了想,有了主意。
隻見他輕輕一笑,說:“請借馬兒一用。”
安平眸子一亮,翻身下馬,便又要去撿地上的黃楊木弓,卻被齊平攔住:“不用這個。”
不要弓?
那你怎麼射箭?
眾人一怔,下一瞬,便見這青衫少年輕輕踏地,躍上奔馬,雙腳一磕,戰馬嘶鳴,便朝靶場奔去。
快如閃電。
與此同時,齊平眯著眼睛,忽而彎腰,自馬鞍上懸掛的箭囊中,捏起數隻精鐵箭矢。
手腕一轉,真元灌注。
“咻!”
“咻!”
……
真元加持下,箭矢威力遠超平常,再借助飛鏢手法,登時宛若電光,分彆朝不同靶子射去。
“轟!轟!轟!”
眾目睽睽下,一隻隻靶子炸裂開,轉眼,如麥秸般,倒下一片。
校場眾人瞠目結舌,那幾個青年更是眸光驟然亮起,驚呼道:“修行者。”
是的,這儼然不是尋常武人手段。
“不,拋開真元加持,這一手,單以武師論,也不凡了。”為首青年讚歎。
以手投擲,相比彎弓,怎麼說,都算不上取巧。
安平郡主妙目灼灼,一吐鬱結之氣,嘴角揚起弧度。
呼……將靶子炸開,就可以掩飾掉準頭問題了,手感不錯……齊平拔馬返回,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齊兄好手段!原來竟是修行者。”盧西安嚇了一跳。
“齊……”那為首青年忽地想起什麼,試探問道:“你可是齊平?”
齊平愣了下,頷首:“正是在下。”
青年笑道:“我名元洪,元周乃是舍弟。”
元周……書院那個與我比試的學子……齊平恍然。
周圍人好奇,元洪便解釋了兩句,人們這才知曉,齊平乃是鎮撫校尉,曾擊敗書院天驕。
“京中風聞,六先生席簾弟子便喚作齊平,近期盛傳的幾首詩詞,便是出自他手……莫非,便是你?”
看台上,幾名少女這時也走來。
其中一個,頗具大家閨秀氣質,蠶蛾眉,鵝蛋臉的少女忽而開口,目光炯炯。
齊平看去,認出,正是張諫之的小女兒,張小姐。
忙謙遜道:“過譽了。”
“果然是你……”眾人或好奇,或驚訝,或豔羨,或欽佩。
齊平也沒想到,不知不覺,自己的名氣已傳到這裡了。
怪不得自古文人熱衷較量詩文,這名聲加持真的大。
安平郡主起初笑意盈盈,與有榮焉般,其餘人稱讚齊平,她也跟著麵上有光,但等看到張小姐等人搭話,頓生危機感。
清咳一聲,道:“站著說話太累。去一旁歇歇吧。齊平,你隨我來。”
齊平置身其間,被圍觀,也覺得不大舒服。
聞言,如蒙大赦,與安平脫離戰團,走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