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儀態優雅的二小姐抿嘴笑道:
“說起那位齊公子,我這裡有個消息,你們怕是還不知。”
“什麼?”
“那齊公子,前幾日,便來了越州城,眼下便住在府衙中呢。”二小姐一臉神秘的表情。
聽得席間眾人驚訝不已。
齊平抵達之事,的確還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多,這時候一經公開,頓時引發熱烈討論。
那位三小姐雖未開口,但顯然也是很有興趣。
隻有坐在席間的齊平臉色古怪,沒想到自己遠在越州,還有這麼多擁躉。
而這幫人卻還不知道,他們所議論的當事人,就坐在身旁。
議論了一陣,氣氛逐漸融洽,一群年輕人尚無父輩的油膩,彼此聚會,也大多討論新鮮事,風花雪月。
漸漸的,又彼此分散,開始玩一些類似於行酒令、詩文射覆,乃至於紙牌、麻將類的遊戲。
來的人大多早在家中填飽了肚子,可惜了一桌美味。
玄衣少女見眾人換了話題,便重新露出不感興趣的神情,站起身,獨自一人去了不遠處葡萄架下,一張長椅坐了,望著河麵發呆。
齊平見狀,想了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旋即邁步朝對方走去。
這一幕引起不少人注意,紛紛搖頭,心想又是個頭鐵的,曆來聚會,類似的試圖與三小姐攀談的不知凡幾,卻都铩羽而歸。
他們甚至都能猜到,齊平會用哪些撩姑娘的套路。
可曆史的血淋淋的經驗告訴他們,那是沒有意義的。
“嗬,哪來的愣頭青?”
“看著麵生,許是第一次來的吧,也想著攀上國公府的姻親?可惜選錯了人,哎,你們猜他能撐多久?”一名青年嗤笑一聲,朝周遭人問。
“一句,不能再多了。”
“哈哈,許是臉皮厚些,鍥而不舍呢。”
“王公子,你覺得呢?”忽而,一人望向席間一名氣度非凡的青年,後者乃是越州大族王氏的公子。
也是最有希望與吳清妍締結婚約的人選之一。
王公子捏著純銀的酒杯,抿了一口,抬頭瞥了眼朝玄衣少女走去的齊平,搖頭說:
“你們也都失敗過,看彆人出醜有趣?”
幾人訕訕,道:“開玩笑嘛。”
說起來,眾人本該是情敵,可卻因為三小姐油鹽不進,反而彼此沒什麼爭鬥了。
就像是倘若皇帝禁欲,後宮的妃子們也就沒有了宮鬥的興致一樣。
不過王公子雖未嘲笑,但話語中的意思,顯然也沒覺得這個麵生的年輕人能有什麼特殊。
旁邊,二小姐,以及丫鬟紅姑娘,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葡萄架下,木製長椅上,玄衣少女平靜坐著,身上一襲暗色長裙凸顯出一層神秘氣質。
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精致的瓜子臉,表情平淡,眼神高傲,一言不發。
齊平說道:“我可以坐在這嗎。”
玄衣少女搖頭:“不行。”
果然和傳言中一樣啊……恩,好在沒有直接說“滾”……齊平微笑著自顧自坐在她身旁,在少女露出怒容之前,望著海麵,輕聲開口:
“想聽聽問道大會的事嗎,我正巧在京都看過。”
吳清妍一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
“恩。”
……
遠處,原本幸災樂禍,準備看齊平灰溜溜滾回來的青年們笑容漸漸僵在臉上。
隻覺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