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團解開了,但結果多少讓他有些喪氣,吳清妍身上的確存在貓膩,卻並非是不老林,而是四先生。
這波啊,是釣魚釣到自家人了。
“所以,您是通過留在她身上的手段,察覺了我的異常?還是說,是那三小姐與你說的?”
齊平問道。
身披臟兮兮道袍,撚著胡須的四先生回答道:
“我的監控沒那般厲害,隻是留了一個錨點罷了,大多數時候,還是親身前往探查,所以,白日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你。
直到晚上,我那徒兒說起你送了她一支釵子,我才意識到那‘陳平’可能是你。”
“為什麼?”齊平仍舊不解:“為什麼篤定是我,而不是彆的人,鎮撫司的密諜?難道您看透了我的偽裝?”
他覺得百變魔君挺強的其實……當初在詔獄中,杜元春都說他看不穿偽裝後的齊平真容。
最多隻能察覺出進行了偽裝。
四先生笑眯眯道:
“因為我知道,府衙中的那個你,未必是真實的。嗬,在你離開京都後,我收到了書院大先生發來的消息,得知朝廷派你們來,便想著見見你,畢竟好歹是我書院學子,名氣還蠻大。
隻是你這家夥躲進府衙便不出來了,老夫摸不準你想法,便想著先觀察,直到前兩天晚上你帶人去搬書,才覺察出些許不對。
嗬,你用的是什麼法器替身吧,尋常神通或許當真被糊弄過去,但我掌控的可是‘魂’字,活人的神魂,與替身假人,在我眼中,再明顯不過。”
原來如此!
齊平苦笑,所以這老家夥早盯上自己了,而當時並未發現:
“所以,您當時便猜出,府衙中的並非真我,那我肯定在彆處,又恰好得知‘陳平’的特殊,便想著來確認下。”
“沒錯,”四先生讚歎道:“本來還不很確定,但當你在我的鬼蜮下仍能鎮定自若,我便知道,定是你了。”
至此,一切都清楚明白了。
對他而言,好消息是得到了一名神通強者作為助力。
懷消息是,四先生潛伏大半個月,全方位監視都沒發現,那齊平想要從國公府下手,成功率也不大。
當然……也不是全然沒機會……眼下身旁多了個神通,齊平心思活泛起來。
實在不行,將越國公抓來用刑拷問,隻要掐在一刻鐘內,就可以回檔……
不過,問題也很多,最大的bug,就是一旦這樣做,很難給四先生解釋。
畢竟總不能說,兩個人跑去國公府啥也沒乾,齊平就得知線索了……這也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至於齊平獨自去綁架審問,難度很大。
且不說越國公身上是否藏有防身法器,單是國公府那兩個洗髓,十幾個引氣,對他而言,就是個麻煩。
還是得從長計議……齊平想著這些,問道:
“四先生如今見過我了,有什麼打算?”
四先生沉吟了下,邋遢道人臉上難得的顯出幾分難為情:
“倒也沒什麼,隻是老夫的確不擅長查案,此番你我二人皆是為尋覓不老林而來,當通力合作,互通有無……所以,還是要看你的想法。”
說的扭扭捏捏,不就是來求我了麼……神通強者又如何,總有求助專業人士的時候……他微笑道:
“四先生所言極是,隻是眼下晚輩還在調查,若有進展,可能還要先生出力。”
“好說,好說。”四先生老臉綻放笑容。
二人又交換了下聯絡方法,夜色已深,四先生告辭離開。
等道人消失,齊平又坐在藤椅中等了一陣。
一來是梳理這件事,二來,是等待“真”國公府來人,可惜,令他失望的是,並無人來。
“是沒觀察到我,還是謹慎?”
齊平不確定,搖頭回了廂房,取出紙人,切換回了分身,關於四先生的事,他要和餘慶核實下。
……
府衙。
齊平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仍舊靠在椅中。
餘慶拄著佩刀,衣冠整齊,正襟危坐,死死盯著他,保持著戰鬥狀態。
“如何?”餘慶問。
呼,你嚇死我了……齊平吐了口氣,說道:“有人來了,但又沒完全來。”
餘慶頭頂飄起一串問號。
等聽齊平將過程描述完畢,黑哥也是一怔,沒想到書院四先生竟早已潛入國公府。
“頭兒,這位四先生可信麼。”齊平問道。
餘慶想了想,說道:
“我曾經有幸見過四先生一麵,的確與你的描述吻合,尤其是穿道袍什麼的……這位在京都時,便時常扮做道人,滿大街給人算命,為富人看風水,坑蒙拐騙。
更是青樓勾欄的常客,著實敗壞了道門名聲,後來也是因為道院幾名長老施壓,在京都混不下去了,才跑出來的。”
啊這……齊平張了張嘴,什麼仇什麼怨。
餘慶說道:
“不過此人雖名聲……不佳,但實力不俗,掌控‘魂’字神符,若能得其助力,對我們而言,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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