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莫凡，臉色恭敬，並沒有被師父罰跪而感到生氣。
他一臉認真道：“是的，師父，就是這個東西！”
柳華安聞言，漫不經心的拿過藥包，放在鼻尖聞了聞：“這藥香味確實十足，但也不過如此嘛，我也可以煉製出來！”
“是是是，師父煉丹術天下第一！”莫凡陪笑的連連恭維。
“你個馬屁精。”柳華安瞪了他一眼，隨即仔細的打量著莫凡。
隻見此刻他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像極了十年前的樣子！
“你真的就是吃了這個，然後就成這副樣子了？”柳華安還是有些不信。
“呃…是的。”莫凡想起昨天舔藥滴情景，老臉一紅，道：
“昨日弟子好奇之下，就蘸了點藥液嘗了嘗…”
話雖說的輕描淡寫，但他何止是蘸了點，嘗了點？
若不是需要留下一部分給自己師父過目，他真的想把地上那一灘藥液，全部舔的乾乾淨淨。
開玩笑，這藥液不僅能讓人年輕，還沒無副作用！
如此神奇的功效，彆說是跌落在地上了，就算是跌落在粑粑上，也會有人搶破頭來舔。
“臭小子！你也不嫌臟！”柳華安笑罵了一聲，他接過莫凡手中的灰團。
他先是上下觀察手中藥團，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一聞，他身體猛然一震。
“這…”
柳華安一臉不敢相信，他又狠狠吸了幾口，頓感渾身舒爽通透。
要不是需要在徒弟麵前保持威嚴，他都想叫出聲了！
“沒想到我浸淫醫藥界數十年，卻依舊還是井底之蛙！”
說著，他又狠狠地嗅了幾下。
這藥液的味道，有點上頭！
不由自主間，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戳進了灰團裡，隨後帶出粘滿灰塵的手指頭，放在嘴邊舔舐一下。
他先是麵色一滯，緊接著雙眼迸出精光，喃喃自語道：“神了！神了！”
莫凡跪在地上，側頭偷看，隻見自己的師父就像瘋了一樣，拿著那一團灰塵往嘴裡塞。
他連忙阻止道：“師父，不要，臟啊！”
可還是晚了一步。
上一秒柳華安還在斥責徒弟臟，下一秒自己卻直接將灰塵全倒入了口中？
而柳華安此刻，早就把什麼師儀和先前說過的話，給忘的一乾二淨了！
腦海裡隻有一個聲音：吞下灰塵，吞下灰塵！
灰塵已然入嘴，柳華安津津有味的含著灰塵，一臉的享受。
漸漸地，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他那滿頭白發，竟然出現了幾縷青絲！
就連他臉上的皺紋也淡化了不少！
這也太恐怖了吧！
即便是一滴藥液，即便是這藥液滴落在地上，都有如此功效！
那要是一顆完整的丹藥呢？
恐怖如斯！
“好藥啊！好藥啊！”柳華安吃的滿嘴汙泥，但老臉上卻洋溢著幸福之色，舌頭不斷地在嘴裡攪動。
根本就不像是含了一口灰塵，反而像極了在品嘗天底下最美味的美食一般。
吃著吃著，柳華安竟然老淚縱橫起來。
而跪在地上的莫凡，如芒刺背，如跪針氈，如鯁在喉。
他心中不禁哀嚎：“師父啊，您可是堂堂國醫聖手，人稱活閻王的柳華安啊！”
“您今日不僅吃下灰塵，居然還痛哭了起來！”
“這！這…壞了！這一切被我看見，我感覺自己要被師父滅口了！”
莫凡跪在地上，把頭深深的埋在雙腿之間，心中一片苦澀。
而坐在一旁的柳華安，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越哭越厲害，直至嚎啕大哭。
“藥液滴過的灰塵，都能有如此功效！若是整顆藥丸，那還不得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他一邊振奮的說著，一邊老淚縱橫道:
“神藥！神藥啊！”
“沒想到我柳華安能遇到如此神藥，簡直不枉此生！”
沙啞的哭聲，響徹杏林堂後院！
莫凡裝死一般，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而柳華安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整張老臉滿是淚痕。
尤其是他的嘴巴，一直往外滲出烏黑的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