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您可千萬彆妄自菲薄,以您的身份對那個學生說這樣的話,可是會折了他的壽的!”顧長庚拱手道。
“就是啊,傅老,就算他再厲害,那也隻是一個區區後輩而已,怎可當的您如此呢?”
呂學良也是躬身說道。
“糊塗!”傅文淵聞言,麵露慍怒,手指顫抖的指著兩人,有些失望道:
“你們啊,是不是從了政之後,就都忘了自己的那顆赤子之心了?”
“學生不敢。”顧長庚兩人渾身一震,正欲行弟子禮時,傅文淵揮了揮手,道:
“行了,人無完人,當在某一個高位坐久了,人心自然會有所變化,這個我省得,沒必要深究。”
說著,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繼續道:
“學習之道,本就是以達者為先,我雖為國學院士,但怎麼能因他隻是一介學生,而以身份來倚老賣老呢?”
“學生隻是一個身份,可國學院士又何嘗不是另一個身份呢?”
“至於年紀,每個人的經曆都不同,百樣人有百樣種活法,對於世界的認知,也是千奇百怪。不能單以年紀,就去妄自評判一個人對與這個世界的另一種認知!”
“要知道,哪怕是昔日作為萬師之表率的聖師孔子,都有不恥下問一說,更何況是我呢?”
“俗話說: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人生就是一段不斷求學的過程,學到老,活到老。”
他曾也是一個老學究,所以這一說起話來,就滔滔不絕。
“老師教訓的是,弟子知錯了,不該以表麵看人。”
呂主任恭敬的一拜。
“傅老所言極是,顧某過於著相了。”
顧長庚也是心服口服的一拜。
他這一拜,並不是認可那一篇作文有多厲害。
他拜的是傅文淵這高風亮節的品質!
‘不愧為國學大師,此等心境,真是讓人佩服之至!’
‘隻是那作文,到底…’
想到這,顧長庚試問道:“傅老,您能給我們說說,這篇文章,到底…”
“這篇文章…”
傅文淵說著再次看向手中的試卷,一雙渾濁的老眼,閃爍著崇拜與欣喜之意。
見他要說,顧長庚與呂主任,一同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生怕露過一個字。
“這篇文章,暗藏國學之精粹,集人體陰陽五行、中醫穴位、養生健體等等人體的奧妙於一體。上至乾坤之上道,下至平淡的一呼一吸,完美的詮釋了何為養生,更是文筆精煉,化繁為簡的概述而出!”
“雖隻有寥寥幾百字,但大道至簡,此等文學造詣,已經是登峰造極了!”
“而且,按照他文中所言的養生之法,我剛才試了試,隻覺得自己多年的心疾,都有了很大的緩解,一呼一吸都極為舒適!”
“哦?竟有此事?”顧長庚聞言,麵露驚愕。
“我看看。”
等他看完後,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緊接著興奮道:“神奇!神奇!太神奇了!”
“你現在知道,老朽剛才為何失態了吧!”
傅文淵沒好氣的說道。“我輩讀書人啊,還是要謙遜一些,寬容、大度、才能容天下事,才能更好的去探索未知!”
“是是是,傅老教訓的是,您真是英明神武,一眼便識出了這文中的深意,真是佩服,佩服啊!”顧長庚陪笑一聲。
“行了,你小子就彆怕馬屁了!”傅文淵白了他一眼。
“對了,還不知道這學生叫什麼名字…嗯?顏皓。”顧長庚看向試卷的名字。
“顏皓?”傅文淵拿過試卷,看了看名字欄裡的兩個字。
說著,他自顧自的把試卷折好,小心翼翼的塞進了自己的兜裡。
“傅老您這…”顧長庚見狀,嘴角一抽。
好嘛,您這是要把人的試卷給順走嗎?
“咳咳,這試卷我就先拿著了,反正他高考,不就是為了能進大學嘛。”傅文淵乾咳一聲,不動聲色道:
“明天帶我去找他,我會告訴他,龍華帝國的任意大學,隻要他想進,我都允了!”
“老師您…”呂學良雙眼猛瞪,嘴巴微張。
傅老,這是要為那個顏皓背書了嗎?
堂堂國學院士為其背書,龍華帝國的一眾大學,誰敢不給麵子?
……
第二天。
考試繼續。
顏皓一路走進學校,路上不少學生看見他,都在交頭接耳,小聲的討論著。
時不時還會指向他,露出陣陣笑聲。
很顯然,他們就是在討論顏皓這尊高考睡神。
但他個人卻不以為意,一群小屁孩而已,沒必要理會。
“今天考的是理綜。”
“唉,要不是為了能讓母親放心,真不想陪著這一群小孩考試呢。”
說著,顏皓苦笑的搖了搖頭。
為人子,何為孝?
能讓父母開心,這便是最簡單直接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