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名罷了,你小聲點。”傅文淵擺了擺手,“彆影響學生們考試。”
“是是是。”監考老師連連點頭,麵露振奮,心中雀躍不止。
這可是傅文淵啊!
他老人家可是無數老師心目中的偶像!
如今見到偶像,他如何不激動?
可傅文淵此刻卻沒有看他,而是用著一雙濁眼,緊緊的盯著顏皓。
“他就是那位睡神嗎?”
“這…沒錯。”監考老師聞言,麵色大窘,心道:
“我的天,一個學生在高考上睡覺,竟然驚動了國學院士。”
“這特麼叫什麼事嘛!”
想到這,他歎道:
“唉,現在的學生,越來越沒有一個學生樣了!”
說著,他頓了頓,崇拜的看著傅文淵,恭敬道:
“剛才他又想睡來著,是學生將他叫醒。”
他的語氣,似乎有邀功的成分。
“什麼?”
傅文淵驚聲道:“你把他叫醒了?”
隨即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大,連忙壓低聲音道:“你把他叫醒乾嘛?”
“這…不…不應該叫醒嗎?現在是高考,而他卻在睡覺,影響多不好。若其他學生紛紛效仿,那豈不是要亂套了。”張老師義正言辭道。
他儘可能的把自己表現的高風亮節!
對於學生高考睡覺的現象痛心疾首!
‘我想起來了,傅老是呂主任的老師,他現在來這裡,一定是為了給自己學生助威來的。’
‘如今有了傅老加入,那呂主任晉升局長的結果,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至於傅老問我為何叫醒顏皓…想來是在考驗我。’
‘所以,我隻需要誇呂主任領導有方就行!”
畢竟當著老師的麵,誇學生,那不就等於在誇老師?
念及此,他連忙朝著呂學良拱手道:
“呂主任,您說是吧。”
可呂主任卻看向天空,喃喃道:“今天的天真藍,嗯,天氣不錯。”
“嗯?”張老師一愣,難道是我誇的不夠明顯?
想到這,他繼續道:
“呂主任,您放心,您對我的指導,如醍醐灌頂一般,讓我明白了為人師表的真諦。以後,您就是我的榜樣。”
“行了行了!”呂學良皺眉一聲。心道:
“這人怎麼這麼不開竅,我不是已經表現出不認識他的模樣了嗎,怎麼還往我身上蹭?傅老今天就是為了來拜訪那個顏皓,你給這大義凜然的抨擊顏皓,還說是我教的,你特麼存心給我找不自在吧!”
想到這,他看了一眼,麵色鐵青的傅文淵,心道:“完了。”
“嗬嗬,那您可真是一位好老師呢。”傅文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張老師。
“這還是呂主任教得好。”張老師似乎聽不出其意,一臉討好的看向呂學良。
‘嗯?呂主任怎麼瞪著我?難道我誇的不夠委婉?是了,從政的人,大多謙遜,唉,我太急躁了。’
想到這,他連忙陪笑道:“害,我這個人吧,就愛說大實話,直腸子,不會拐彎,所以誇人也是,一誇就容易走心,就…”
“夠了!”呂學良沉聲阻止,繼續道:
“那學生想睡,就由他睡,不要去打擾他。”
“…啊?”張老師一愣。
“意思就是讓你彆吵到他,明白了嗎?”一旁的傅文淵,眉頭一皺。
“我…我明白了。”
張老師一臉懵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但他心下卻已經翻騰起來。
什麼鬼,堂堂國學院士過來,就是為了說一句讓那個學生好好睡覺?
還不可以去打擾?
正想著,身旁的顧長庚說道:“你剛才把他吵醒,記得去給他道歉。好了,我們走了。”
說完,顧長庚等人走遠。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張老師懵逼了。
國學院士、育教局局長、呂主任,三人齊聚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讓一個學生,高考睡覺…
還讓我一個監考老師,去給他道歉…
這特麼跟奉旨睡覺,有什麼區彆?
旨曰:睡的光榮,睡的榮耀!
這他媽的,足以載入史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