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顏皓將母親和顏夕兒都接到了帝樓。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過年那一天,星城乃至整個湘省必然會來人給他拜年。他也正好借此機會,敲打一下星城的大佬們,檢驗一下神仙水的收益。
而他若在北坪山居民樓過年,這群大佬肯定會發現靈田的存在。
顏皓暫時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有一大片靈田。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雖然他不怕他人覬覦,但靈田的誘惑力對武者、甚至一個國家來說,都是巨大的。
到時候免不了有人鋌而走險,若因此引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麵。
還有就是,他想在帝樓為父親顏銘,立一尊靈位。
他不拜天,不拜地,但為人子,對於父親,他不得不拜!
除夕夜。
顏皓下令,在今晚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帝樓,因為他隻想跟母親和夕兒姐安安靜靜的吃一次年夜飯。
這是他自歸來後,第一次跟家人在一起過年,所以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古家得令,直接派去了一千多人,站在隱仙山下守衛。
帝樓。
此時,顏皓正親手捧起父親的遺像,請到神龕之上,剛才以他塑靈境的實力,試了試,依舊沒找到父親魂魄的下落。
為此,他心生無奈。
“小皓,怎麼了?又想你爸了?”
看出他的神情,覃蕙蘭走了過來輕聲道。
顏皓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媽。”
“小皓,你知道嗎?你這一年的變化太大了,媽媽都有些認不出你了。”
覃蕙蘭說著,雙眸緊緊盯著顏皓。
眼前的少年,若不是容貌與記憶,都與自己兒子一模一樣,恐怕她真不敢認了。
曾經的兒子,淘氣、頑劣、不服教化,隻知道向家裡拿錢,根本不管家裡是否能夠承擔。
可現在這個兒子,變得懂事,變得孝順,不僅擁有武者的實力,還是一個上百億集團的大老板。
為了讓她對顏銘有個念想,自己這兒子不惜花下重金,全盤買下北坪山的居民樓。
顏皓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媽...”顏皓正想解釋,覃蕙蘭卻繼續說道:
“傻孩子,我知道你就是我兒子。其實你能變好,你能有成就,媽媽為你感到驕傲。真的,我好久沒有像這一年過的這麼開心了。”
對於一位母親來說,得子如此,還有何求?
“隻是你一個人在外麵,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這些媽媽都不知道。你若遇到什麼困難,要告訴媽媽知道嗎?媽媽永遠愛你。”覃蕙蘭說著,伸手撫摸起顏皓的臉龐。
顏皓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了母親的手,輕聲道:“媽,兒子不苦。隻要你開心,兒子就開心。”
聽到這句話,覃蕙蘭眼眶驀地一酸。
懂事的孩子,總是那麼讓人心疼。
她無法想象,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能讓自己兒子,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她確實無法想象,她兒子身體裡,其實是一個愧疚千年後歸來的靈魂。
那一千年中,顏皓有過多少次的悔恨,多少次的愧疚,便是他自己都記不清了。這些愧疚自責,也在他最後的神劫中,化作了心魔劫,讓他身隕當場。
“媽,你彆哭啊。”看著母親落淚,顏皓如遭雷擊,聲音也跟著有些顫抖了起來。
千年中,他的心早就硬若磐石,便是殺千萬人都如滅螻蟻一般。但麵對家人時,他的心軟了,不再是那個外人畏懼的顏北辰,而是有血有肉的顏皓。
“媽這是高興,這是高興。”覃蕙蘭笑著把眼淚抹去,然後朝著神龕上的顏銘遺像道:“銘哥,看啊,咱們的孩子長大了,你在那邊可要好好保佑他啊。”
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顏皓這一次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自己母親這麼多年,受了很多委屈。
這麼多年,母親全以一己之力,將他和顏夕兒拉扯大,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如今社會,一個女人要想帶大一個孩子,都已經十分艱難了,更彆說是兩個。
當初父親去世,他又不聽話,?加上各種生活的煩瑣小事,差點壓垮母親,有苦無處說。
但母親卻咬牙切齒,硬生生扛住生活的重擔!
完美呈現出了什麼叫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顏皓心中歎道:‘媽,我保證,我們的生活,隻會越來越好,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而覃蕙蘭看著顏銘的遺像,痛哭流涕。
而今她終於苦儘甘來。
兒子懂事孝順,還大有出息;女兒乖巧聽話,考上了重本大學。
一切都熬過來了。
她此刻雖哭的是委屈、辛酸,但更多的卻是滿足與幸福。
“好啦,媽。大過年的,咱們都開心點嘛。”顏夕兒抹著眼淚,抱著母親輕聲安慰。
覃蕙蘭抹掉眼淚,笑說道:“好好好,媽開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