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皓需要的隻是一個理由,一個光明正大,國家和港都無法插手的理由。而現在理由就擺在他眼前。
擊敗毛知命,取港島杜家性命!
在杜牧天身後,還立著十數位氣度非凡的老者,每個人身上都有著晦澀的法力波動,如果有術法界的人在,必然會認識,這十幾人都是南派術法界,鼎鼎大名的大師級存在。
文才就在內,他站在第三位,在他身前,還有三個老者。這三個老者的氣息極其龐大,與顏皓見過的丹皇都沒什麼差彆,赫然是三尊修法真人。
算上文才在內,場中至少有四位修法真人,十位行道巔峰的大師。顏皓甚至看到了曾經在金東市,遇見的龐文淵,龐大師。
可惜這群人,已經完全不放在顏皓眼中,他的心神,全被山頂那個人所牽動。
“顏先生,我若給你一百億,這場賭鬥,能否作罷?”
坐在搖椅上的杜老爺子,忽然長歎一聲。
沒見到顏皓前,他對毛知命充滿信心,可看到顏皓那一刻,杜牧天突然就心虛了。他在顏皓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戾氣或威武,隻有漠視蒼生的淡然。
這股淡然,便是毛知命,也從來沒讓他感覺過。就仿佛神邸俯瞰眾生一般。
前所未有地,杜牧天對那位港島第一的大師,失去了信心。
‘也許隻有本家那位,才能做到如此吧...可現在顏北辰如此之強,他們真的會願意為我出山嗎?’
‘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給顏北辰一百億,大不了低個頭...’
杜牧天正想著,耳畔傳來淡漠的聲音。
“遲了。”
顏皓淡淡吐出兩個字。
隨著這兩字吐出,杜牧天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但還是瞬間衰老了幾歲。
顏皓沒有再理會這些跺跺腳就能讓港島震動的大人物,而是身形一晃,登上天龍山巔。
當顏皓的腳步踏上山頂的那一刻,一輪紅日已經半個身子沒入了海岸線之中。
殘陽似血,染紅整個天地。整個山巔,一望無際的海域,似乎都被披上了一層紅光。何等壯美,何等秀麗,若有人靜靜欣賞,隻會覺得大自然在無聲無息地洗滌著你的心靈。
“天地之大,美而不言。與之相比,我等的爭鬥,又算什麼?”
一個穿著錦緞華服的老者長歎一聲,轉過頭來。
這位老者不知有多少歲,臉色痕跡斑駁,皺紋如老樹皮一般褶皺。
隻有一雙瞳孔,黑白分明,如同初生嬰兒般純粹潔淨,但仔細看,又會感覺那雙眼睛,就似大海一樣深邃。
港島風水大師,南派術法第一,毛知命!
這位曾經術鎖九龍,一指滅殺尊者而威震港島的大師,此時就像顏皓多年的好友般,露出純潔的笑容:“小友竟然真的來了,我本以為,小友會另尋他處,與我約戰。”
“區區你毛知命,又怎會讓我忌憚。”
顏皓背負雙手,神色傲然。
當正麵麵對毛知命的時候,他的神念清晰的分辨出,毛知命的修為雖然無限接近神境,但終究和禦神之境有著天壤之彆。
現在隻能算修法巔峰罷了,至多比史一拓強半籌。
塑靈期中,塑身境與禦神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次,不入神境,絕非顏皓的對手。
不過術法之道,詭異莫測,顏皓也想看看地球的術法與真正的修仙法術,有什麼區彆。
而且毛知命身上還有一股隱晦的氣息,似是某種法寶或道術,雖然沒讓顏皓感到危險,卻有稍稍提起興趣。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識嗎?”
在顏皓神念一動時,毛知命臉色閃過一絲訝然。
修法真人比起武道尊者,對精神力更加敏感,毛知命雖然沒法真正捕捉到顏皓的神念,卻能隱約感覺到它的存在。
“我曾經見過北歐的一位念力大師,他能以念力凝聚為實質,淩空切割,斬斷草木。卻沒有顏小友這般如天地一樣廣闊浩瀚,綿綿無儘。”毛知命搖頭道:
“可惜,小友終究沒有踏入神境,否則今天或者下山殿的,將是顏小友。”
“你太自信了。”顏皓神色漠然,薄唇微動。
儘管毛知命三十年前曾殺過尊者,但在顏皓看來,想要擊敗他,並非難事。
“貧道坐鎮港島三十餘年,若沒有完全的把握,又怎敢挑戰你這位至尊武榜第一的劍主尊者呢?便是神境在這裡,我也敢一戰。”毛知命大笑道:
“不過神境縹緲,自五十年前,我再不曾聽聞這世間有新的神境誕生。”
“你既不是神境,今日就絕沒法活著從這天龍山上走下去!”
“是嗎?”顏皓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他抬起白皙修長的手掌,催動玄力,一道小型旋風在他手中漸漸凝聚,最後形成似風暴般的氣旋。氣旋的邊緣無比銳利,仿佛鋒利的電鑽,可以撕裂鋼鐵。
“哈哈,顏小友,你托大了!”
毛知命哈哈大笑,袖袍如龍般鼓起,夕陽燦輝儘數彙聚到他身上,讓他仿佛天神降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