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北辰!”
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那個白衣黑發,悠然拾級而下的青年。
不敢相信!
明明是毛知命大師引動法陣,術鎖天龍。
勝利者應該是毛知命才對!
可為什麼會是顏北辰下來了呢!
“顏北辰,我師父呢!”
文才臉色狂變,氣急攻心,一時不管顏皓的身份,上前幾步喝問道。
“嗯?”
顏皓微微側頭,輕哼一聲。隻見他雙瞳之中,暗紅色雷光暴漲,化作丈許長,在空中拉出劈裡啪啦的閃電聲音。
龐大的神念透過眼瞳激射而出,衝上文才。
文才霎時間,如遭雷擊一般,身體猛地一晃,差點跌倒在地!
他雖然是修法真人,但畢竟剛入此境,精神力量比起毛知命、史一拓等人差好幾個層次,又是沒有提防之下,受到顏皓的神念一擊,瞬間就遭受重創!
顏皓修成‘幻神訣’,神念可以外放百米。但還沒發凝聚成型。
但自從獲得青銅神像,汲取其中龐大的信仰之力,淬煉神念之後,如今神念最遠可以延伸到數公裡之外。
若全力施展,足以把小半個港島籠罩其中。
這是何等磅礴浩瀚的精神力量,他隨眼一擊,就足以把普通人大腦給撐爆,也就是文才是修法真人,才能勉強扛住。
諸多術法大師見狀,同時麵色大變。
文才是毛知命首徒,堂堂修法真人,在顏皓一眼之下,就受了重傷。他們在顏皓麵前,豈不是動念可殺之?
鶴鬆道長長吐一口氣,上前躬身道:
“顏尊者,文才是毛道兄的弟子,關心老師無可厚非,還請見諒。”
顏皓這時,才散去眼中的雷光,露出一雙淡淡的雙瞳,背著手:
“毛知命已經死了。”
他這話一出,文才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跪倒在地,淚流滿麵。
毛知命待他親如家人,更是手把手培養他踏入修法境界,驟然聽到毛知命去世,文才幾乎大腦就宕機了!
其他眾人,也都儘數默然,燃起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儘管大家不知道,明明是毛知命引動陣法,術鎖天龍,占儘上風,怎麼就死了呢?
但沒有一個人在提出質問。
鬥法之爭,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如今顏皓下來,那毛知命自然隻有死路一條。
卻不知道,毛知命並非顏皓所殺。
修法大真人,終歸沒踏入神境,還屬於凡人之軀。而星辰之力與地脈之力,又豈是凡人可引?
毛知命當時拚儘全力引動星辰與地脈之氣,施展出陣法後,全身上下已經被浩瀚的陣法之力給反噬衝死,還未等顏皓出手,當場就身亡了。但這筆賬,毫無疑問記在了顏皓身上。顏皓也無所謂。
他放眼看去,一股龐大的壓力向著諸多術士衝去。
鶴鬆子、文才、龐文淵、馬秋生...這些在港島、南派乃至南方風水界跺跺腳,就能引起震動的大師級人物,紛紛低頭。
有人還逞強著,梗著脖子要和顏皓對視。
但在顏皓眼中雷光一閃後,他們往往就如遭重錘,搖搖欲墜。
連文才都承受不了他神念一擊,何況這幾個行道巔峰呢?
到了最後,再無一人,敢直視顏皓。
“杜牧天!”
但顏皓的目光落在杜家諸人身上後,麵如死灰的杜老爺子渾身一顫,苦笑道:
“罷了罷了,沒想到我杜牧天賭了一輩子,到最後卻賭輸了。”
此刻,他心中無比絕望。想起自己給‘那裡’傳遞消息,卻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絲波瀾都未濺起。
可見那裡,已經將他遺忘。
其他杜家人,包括杜甫風等人,都渾身顫栗。
他們萬萬沒想到,最後的勝者是顏皓。連那如神魔般的毛知命都死了,誰還能製裁這個凶徒?
“顏先生,我杜家願賭服輸,隻是請先生看在老朽的份上。隻取老夫一人性命,放杜家其他人一條生路吧。”杜牧天拄著拐杖,緩緩起身。
“爸!”
杜甫風等人,目放悲色,卻不能言語。
杜牧天絲毫沒理會,而是命身後的裘百鳴呈上一份文件。
“這份文件,是我在辯天下事務所簽下的,具備法律效力。我將杜氏財團的30%的股份,贈與先生,以求先生饒我杜家一命。”杜牧天一邊咳嗽,一邊說著。
這位杜老爺子,從開始就做了兩手準備。
顏皓若輸了,他們自然皆大歡喜。可若勝了,固然不好,隻能拱手送上杜氏財團的大權。
要知道,杜家財團是市值數百億的大財團,杜家隻掌控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其餘還有眾多小股東。百分之三十,差不多市值兩三百億了。遠比顏皓之前要求的一百億多得多。
這一刀劈下去,杜家差不多被劈了大半個江山,從今往後,顏皓就是杜氏財團的第一大股東。港島杜家從此就要從十大豪門跌落。
杜甫風等人雖然萬分心痛,卻沒人敢說一句話。
“不夠。”
沒想到顏皓卻淡淡吐出一句話。
杜牧天似乎早有預料,臉色又衰老幾分,咳嗽道:“先生是不願饒我杜家?”
其他眾人也都定定地看著顏皓。
雖然顏皓與毛知命和杜家有賭約,在港都府的見證下成立。
但真涉及到一家千億豪門的生死時,所有人都揪心屏氣起來。
這可是港島杜家啊,他的滅亡,足以讓港島動蕩不休,多少人得因此失業,又有多少人瞬間破產?可遠不是死一個毛知命可比擬的!毛知命充其量是一個術法界大師,影響不了太多人。
顏皓踏前一步道:
“我顏北辰一生,雖殺戮無數,卻從不會無故牽連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