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當場逮捕(1 / 2)

春天的哥譚不太平靜。

因為毒藤女很興奮。

她對城市綠化顯然有自己的看法……準確地來說,她的城市綠化方案是把城市去掉,隻留綠化。

所有人(無論是義警還是罪犯)都被她折騰得夠嗆,據說毒藤女對‘這個國家在每年的十二月時瘋狂殘害可憐植物’的舉動很不滿,直接強占了黑麵具的某棟工廠——用來種樹。

本著房子著火我烤棉花糖的人生態度,我甚至跑去工廠附近看了看。

……怎麼說呢,放眼望去全是植物。

我覺得要不是毒藤女非要擴張地盤,蝙蝠俠其實是不想管她的,畢竟她和黑麵具激情互毆的行為某種意義上給蝙蝠俠減少了工作量。

可惜她非得對居民區出手。

我舉著望遠鏡,看著遠處那個龐大的黑色陰影猛地創進植物之間,遙遙地聽見了女人的尖叫聲。

植物開始泛黃,枯萎,卷曲,它們顫抖著倒塌下去,露出了工廠的殘垣斷壁。

真可怕。

……可怕的不是這堆植物,是能夠光速結束戰鬥的蝙蝠俠。

當那個山一樣的黑影把毒藤女押進蝙蝠車時,我也迅速地溜走了——雖然這裡離戰鬥現場挺遠,但我怕蝙蝠俠下一秒就閃現到我臉上。

傑森最近很忙,他暫停了撬輪胎的夜間活動,轉而將目光投向了那些更賺錢的‘工作’。

我對此沒發表任何意見。

我隻是悄悄去了一趟湯普金斯醫生的診所。

那個小小的診所有些年頭了,就算有某位匿名好心人一直在資助它,泛黃剝落的牆皮和爬上鏽跡的金屬凳子還是顯露出了幾分潦草。

額頭上滿是細紋的醫生靜靜地坐在椅子裡,她沒對一個戴著金屬半麵具的孩子露出嘲笑的表情。相反的,她可以說是耐心地戴上了眼鏡,拿起了本子和筆。

“症狀是什麼?”她問道。

我有點尷尬地動了動:“……呃,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把病人的體溫,嘴唇顏色,體型變化都記下來。”湯普金斯醫生動了動眼珠,“還有心臟的跳動頻率——聽聽快不快,進食後會不會出現腹瀉的情況……把你能記住的都記住,然後回來告訴我。”

“好,好的。”我被她嚴厲的語氣嚇住了,“我這就——!”

湯普金斯醫生突然扔過來了什麼,我下意識地想躲,又在看清那是一支體溫計後接住了它。

醫生朝我揮揮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就很雷厲風行。

於是我大半夜去爬了傑森家。當我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鑽進臥室裡時,凱瑟琳正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我站在窗邊抖了抖,把可能的灰塵和冷氣都抖開。屋子裡很安靜,傑森似乎出去了,不過他不會離開凱瑟琳太久,我得快些了。

量體溫什麼的其實挺簡單的,隻不過心跳就有點難度了,我在她的脖子上摸了半天,硬是沒摸明白。

……行吧。

我隻好把厚實的被子撥開一點,緩緩地俯下身,將耳朵貼在凱瑟琳乾瘦的胸膛上。

她的胸膛每起伏一下,我都能聽到心臟跳動的回響,還有像風吹過高樓之間的聲音——凱瑟琳低聲咳嗽起來,我被嚇了一跳,險些以為她要醒過來了。

我緊張地趴在床邊,看著她閉著眼咳嗽,而在女人紊亂的呼吸聲中,我敏銳地捕捉到了異樣的摩擦聲響。

那奇怪的摩擦聲來源於她的身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壓住了。

……聽起來不太像什麼布料,或者棉花的聲音。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將手伸進了被子裡,儘可能輕地去摸索凱瑟琳身下的東西。

她依舊昏昏沉沉,眼皮無力地垂著,而我就在她的呼吸中將那件東西成功地摸了出來。

——那是一支沒有針頭的注射器。

裡麵殘存的液體早已乾涸發黑,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但至少我沒見過……這是藥嗎?

不不,不對,我記得湯普金斯醫生給的都是藥片和口服藥。

我輕輕甩了甩,那些乾涸的液體就撲棱棱地碎裂開來,在針管內部揚起了黑色的煙霧。

……

……不會吧。

我滿頭冷汗地去摸凱瑟琳的手臂,掠過那些有年頭了的疤痕,去尋找新鮮的針孔——我的確找到了,但那幾個小小的針孔早已愈合,隻留下了淺淺的小圓點。

好消息,凱瑟琳沒在臥床期間找死。

壞消息,凱瑟琳臥床的原因也許和這支注射器裡曾經裝過的液體有關。

我開始頭腦風暴,思考凱瑟琳究竟是什麼時候乾出的蠢事——她剛病倒的前幾天?前幾星期?還是前幾個月——時間跨度太大了,我又沒和她見過幾次麵,相處的機會也不多——

臥室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響。

傑森回家了。

我立刻將它塞進兜裡,戴好兜帽,果斷地從窗戶裡溜了出去。

說實話,我的腦袋有點亂,但我立刻鎖定了也許能起到點作用的人。

賽琳娜被我找到時剛從冰山餐廳裡出來,她戴了假發,還化了妝,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被我拽進小巷時還半真半假地叫了一聲,將無端遭受暴行的酒吧女郎演繹得活靈活現。

“誒呀,女士!”賽琳娜說,“我身上沒有錢——”

我今天沒心情陪她演,直接把那隻注射器塞到了她的手裡:“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賽琳娜立刻不笑了。

她嚴肅地將它舉到眼前,仔細地打量著那些黑色的固體,和它們碎裂時產生的黑色煙塵。

“……”她的語氣變了,“你從哪偷來的?”

“為什麼是偷——”我險些噎住,“你彆管,你隻需要告訴我這是什麼就行。”

賽琳娜皺起眉,用手指用力頂了一下我的額頭。她的力氣很大,頂的我一個趔趄,額頭也疼得厲害。

“你沒碰它吧?”賽琳娜問道,“也沒聞或者喝它吧?”

“沒有,”我嘶嘶地吸氣,“我喝它乾什麼……我拿到時就長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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