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王庭,漠北城,天狼關。
氣血力士竹舍。
趙驍,喘著粗氣從夢中驚醒,抬手擦了擦額頭的粗汗。
他夢見自己拿著一把刀,站在青石壘砌而成的城牆上,如殺戮的機器,一刀又一刀,不知疲倦的斬殺從下攀爬上來的妖獸,不計其數,鮮血染紅了殘陽。
因為一場意外,一周前,趙驍從藍星土木聖宗打灰人,魂穿到元武天下一名瀕臨死亡,同樣叫做趙驍的身上,並繼承了他的所有記憶。
此方世界彌漫著一種對武道之輩致命的穢毒,天材地寶也皆被穢毒汙染。前身也是因為練武感染穢毒過多而死,
當然也因此衍生出一種職業:氣血力士,通過消耗自身氣血祛除穢物中的穢毒。
咳咳咳。
趙驍右手握拳,頂住嘴巴,止不住的咳嗽了幾聲。
唉!趙驍輕歎一聲,估摸著體內還殘存十縷穢毒。
雖說有那一同穿越而來的玉符幫忙,但這剩下的穢毒就像前身的夙願一般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
短時間恐怕難以完全祛除。
趙驍暗自思忖著,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情緒,旋即臉色一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既承你之身,便擔你之願。前身你沒有踏足的天地武師之境,就由我幫你實現吧。
“驍哥,在嗎?”思緒被門外幾聲急促的呼喊聲打破。
“他媽的,黃扒皮,又安排我們今天當值了。”
趙驍知道是他的舍友陳大山回來了。
一個山裡獵戶子弟,父母在一次狩獵中遇險去世,迫於生計,最後來天狼關當一個氣血力士。
吱。
一個身穿黑色糙衣,皮膚黝黑,虎背熊腰的男子,推開門,大步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坐下說。”趙驍起身走向前方的木椅,坐了下來。
“渴死我了。”
“剛才在貢閣換取清穢丹,看見今晚的任務牌,竟然又安排我們當值。”
“肯定是周烈搞的鬼,仗著豪門子弟,賄賂了黃扒皮。”
“昨晚的任務牌沒有他的名字,今晚的任務牌又沒有他的名字。”陳大山拿起桌上的水壺往嘴邊送去,粗眉緊皺,流露出大大的不滿。
“周烈不在任務牌中,恐怕是為了突破煉血境。”趙驍挑了挑眉,想到那日與周烈的衝突,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什麼?”
“皮血髓臟腑。”
“他這麼快修到武者第二境煉血境了?”陳大山的眼睛猛地睜大,瞳孔收縮,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知道,周烈不過就是一個因犯事被下放到天狼關不足兩月的武道初學者,剛來時可是連煉皮境都沒入門。
雖說仗著豪門子弟身份,四處搜刮資源,但這麼快突破到煉血境,屬實是他沒想不到的。
“嗯,前幾天,我觀察他氣血熾熱,估計有兩牛之力了。”趙驍曉得自己的氣血之力早已兩牛之力,但那日的碰撞,周烈竟然也不遑多讓。…。。
“那下個月的氣血之力比試,驍哥,你又多了一位強勁對手啊。”陳大山眼眸一閃,隨即想到氣血之力比試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了。
“這個不急,大山,你現在煉皮境,氣血之力能錘煉出多少?”趙驍手指不停地輕敲桌麵,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憂慮,經過上次的摩擦,周烈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貢閣規矩嚴苛,上了任務牌的人肯定不能不去。
除非是有人代為幫忙,但是這種消耗自身氣血之力的忙,誰又能幫的起呢!
“估摸著有一牛半之力。”陳大山看向趙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那我們加一起就有三牛半之力,足以應付20縷穢毒以下的穢物了。”
“三牛半之力!”
“驍哥,你氣血之力已經錘煉出兩牛之力了?”陳大山突然站了起來,連帶著木椅都被碰倒在地。
“嗯。”趙驍看著陳大山又質疑又激動的表情,嘴角泛起一抹淡然。
煉皮境武者能錘煉出兩牛之力,在天狼關不算稀奇,最起碼那個周烈也行。
最主要還是先祛除體內穢毒,才有可能踏足天地武師之境。
不然像前身那樣因穢毒積攢過多致死,那才是真的難色。
想到於此,意念一動,一塊正麵篆刻著薪火玉符四個大字,四周雕龍畫鳳環繞的玉符,浮現在趙驍的腦海之中。
這是他穿越至此最大的秘密,也是能這麼快適應這裡的最大依仗。
玉符激射出的熒光麵板上顯示著道道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