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盈見狀,心中頓時有了譜,故說道:“澤哥兒他說了,生是淩大哥你的人,死是淩大哥你的鬼,他,可喜歡你了……淩大哥,你可要好好對他啊。”
說完她訕笑兩聲,畢竟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管彆人夫夫的事,說出去多少都有點怪怪的,好在邊上也沒旁人……
可是柳盈盈心想啊,既然澤哥兒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躲著他們了,更不排斥他們的幫助,這屬實難得。
也讓她回想起芸姨還在的時候,澤哥兒粉粉嫩嫩的,搖晃著小步伐,還會軟軟糯糯地喊她姐姐,要她抱抱,真是懷念。
柳盈盈垂下眼瞼,陷入沉思,當初若不是芸姨救了她阿娘,他們家估計早已因沒有買藥錢而支離破碎了。
想著想著,柳盈盈眼裡閃露堅定之色,這一次,她一定要扞衛澤哥兒的幸福!
她不知道的是,澤哥兒其實也很喜歡給他們,隻是他身在柳家,隻要他接受了,李氏就會變本加厲地給他下套,他根本沒辦法,久而久之,才學會了緘默和保持距離。
淩川盯著柳盈盈的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了半晌才點頭,應了聲“好”便疾步走了。
他答應了!
柳盈盈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睛微亮,下一瞬就會心笑開。
當淩川回到家時,就見小哥兒在燒水,嘴裡還歡快地哼著奇怪的小曲兒,曲調雖然奇怪,但清澈婉轉的聲音卻很悅耳,每一個音調都像是在撩撥著淩川的心弦。
淩川聽著望著,不由身形微頓,立在原地。
因為他步伐沉穩,所以夏墨沒發現他就站在廚房門口聆聽,直到灶口裡的柴燒得差不多,回頭拿木柴時才發現。
於是夏墨衝他笑了笑,目光巡視到他手上的四根大竹筍,驚喜道:“呀,這筍瞧著還挺嫩的,我來剝殼吧。”
淩川聞言上前,將竹筍送到他跟前,又去提了個木桶。
“竹林裡是不是還有很多?是公家的嗎?多的話咱們多挖點,反正我在家也是閒著,可以做筍乾。”夏墨叨叨道。
淩川眼神微動,“可以。”
夏墨滿意點點頭,然後拿起一根竹筍剝殼。
筍殼並不難剝,從竹筍頂部切一圈,再豎著劃一刀,很快就能完全剝開,露出裡麵的筍子,然後再用刀把竹筍根部不要的部分削掉。
淩川見狀也蹲下身,有模有樣地剝另一根。
“四根有點多,咱們一餐吃不完,要不這樣吧,吃一根,一半燉兔肉一半生炒,剩下的三根,用來醃酸筍。”夏墨道。
“嗯。”
“兔肉我醃好,配料也準備的七七八八,今晚我給你露一手,保你吃完下次還想吃。”夏墨也不介意淩川的沉默寡言,自顧自說道。
因為小時候吃不飽的緣故,長大後他對吃的方麵尤其在意,學了不少美食的做法,雖然不能媲美那些高級大廚,但征服普通人的胃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淩川斜視著夏墨,“好。”
他停頓一下,倏然又道:“聽說柳家來人了,若有事,不用忍。”
夏墨詫異地眨巴眨巴眼,他這是讓他遇事打回去,還是意思他他可以向他告狀?
“你知道了?沒事,她奈何不了我了,而且盈盈姐和玉哥兒也在幫我。”隻要他們敢鬨,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們,隻不過……
淩川凝望了他一會兒,“嗯”了聲。
夏墨斜視了他一眼,竟莫名有種自己像被對方看穿了一般的感覺。
於是立馬低下頭,將剝好的竹筍放到木盆裡,又拿起一根繼續剝,岔開話題道:“家裡有大一些的罐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