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李氏怕王麻子的死會懷疑到自己身上,於是她提心吊膽地在娘家躲了三天,但她嫂子嫌她空手而來,這一住還是好幾天,隻出不進的,所以對她沒好臉色。
都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麵對嫂子的冷言冷語,李氏也隻能腆著臉忍著。
因此到了第四天,她見沒特彆的什麼風聲了,這緊張不安的心才悄悄落下,然後在她嫂子的冷臉下順了點娘家蛇酒和米麵,這才離開了娘家。
當李氏剛踏入柳家村時,她心裡還是有點虛的,但走了一大段路後,發現並沒什麼問題,這才長吐一口氣,然後步伐輕快地朝家中走去。
隻是她這還沒到家呢,就先看到幾個婦人夫郎在自家門時而看她,時而又低頭說話,並笑得一臉古怪,這怎麼看著都有點詭,詭異得李氏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難道她做的事暴露了?李氏心裡忐忑,但她回都回來了,若突然逃跑不就更引人猜疑嗎?
李氏開始胡思亂想,自己把自己嚇得一身冷汗,所以就連一個婦人突然逐漸靠近她都沒發現,還險些被她的一句,“呦,這不是大誌家的嗎?這是打哪回來啦,滿滿一籃子的好東西。”狠狠嚇了一跳。
“嗬!原來是柳民家的啊……”李氏撫了撫心臟險些跳出來的胸口,語氣不穩道。
“嗯,是我。”婦人見她這副模樣頓時嗬嗬一笑,隻是這笑意多少有點不達眼底,但心事重重的李氏並沒有注意到。
婦人不是彆人,正是上次淩川衝冠一怒為藍顏後,被他一把吊到樹上去的其中一個,至於她為何會上來和李氏搭訕,自然是落井下石來的。
李氏緩了口氣,見對方還笑吟吟地望著著她,於是笑問道:“柳民家的,你笑得這麼開心,莫不是遇上了什麼好事了?”
“好事,當然是好事啊,不過不是我的,是你家的,我啊難得遇到你一回,這不就趁此機會是來給你道喜了嘛。”柳民媳婦手一揮,嗤嗤笑道。
“喜事?我家?”李氏一臉茫然,一時間想不出她家會有什麼喜事。
“哎呦,當然是你又要當丈母娘啦,咯咯咯…額,口誤口誤,澤哥兒他不算,他都與你們斷親了,不過這女婿啊倒與你們家挺有緣的。”柳民媳婦誇張道。
李氏聞言柳眉一蹙,“什麼女婿不女婿,有緣不有緣的?你到底在說啥?”
“哦,我都忘了你這幾天不在家了,不過你不就寶蓮那麼一閨女嘛,自然是她給你找了個女婿啊,我聽說啊,他們早已私定終身,王麻子今天正上你家提親去呢。”
嘭——
李氏瞳孔一震,手裡的籃子徒然落地,酒罐子頃刻間磕碎了,袋裡的米麵也散了出來。
“你說什麼?”李氏失神道。
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裡全是:
王麻子沒死!
王麻子去她家提親了!
王麻子和寶蓮她……
一個接著一個的驚天大雷,早已將李氏震得大腦轟鳴,血色儘褪,柳民媳婦見了彆提心裡有多舒坦,於是她絮絮道:
“哎呀大誌家的,你這是咋了啊?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開心點,有哪家閨女不嫁人的?這好歹也是一大喜事,還有王麻子這人雖然混點,但他家底不錯,既然你家寶蓮生情與他,你當母親的,就莫當王母娘娘,棒打鴛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