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夏墨和淩川又在山上多待了三天,才拿著家當姍姍下山。
因為某人是個寵妻奴,所以夏墨一如他上山那會背的東西不多,哪怕他好說歹說,表示經常鍛煉後身體已經體壯不少,卻依舊改變不了男人固執的決定。
於是柔色的日光下,一高一低的兩道身影穿過了青蔥翠綠的樹林,沿著小山路緩緩遠去。
等他們回到下山後,毫無意外的,但凡遇到一個人,都會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眼神。
確切的說,基本都是在看夏墨的。
畢竟王麻子上柳家提親時,可沒少拿他們那段無疾而終的婚事來說事,以表他對柳寶蓮的深情。
所以夏墨對他們這反應沒什麼詫異的,畢竟在要對柳家動手之前,他就設想過了。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該做的樣子他們還是要做的,以免惹人懷疑。
因此,事不過三。
所以當夏墨第三次收到諸如此類的視線後,他便抬起白皙的手摸了摸發頂,露出一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困惑表情,好奇地看著他們。
那些人見他一臉茫然,還和淩川一樣背了東西,猜想他們這是才從山上回來,還不知最近發生了何事。
倒是有人蠢蠢欲動,非常想上前和夏墨說道說道,但當他們看到他身旁還站著一個麵無表情,頻頻蹙眉的冷厲男人時,便作罷了。
不過,也不能怪這些人會退縮,畢竟柳寶蓮和王麻子的事也扯到了淩川,而淩川此時也對他們發出無聲的警告。
不得不說淩川這是本色出演了,因為他非常不喜歡彆人這樣盯著他的小哥兒看,哪怕沒有窺奪之意,也不行!
直至兩人回到家中關上門後,夏墨才彎腰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真是笑不活了,淩大哥你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瞧瞧他們那想找我八卦卻又慫你的模樣,真是簡直了,害我差點當場繃不住臉……”
清脆的笑聲一串一串的,像玉珠碰撞,就連修長的眼睫毛都被笑得一顫一顫的,沒一會功夫就沾上了濕意。
淩川輕笑了下,見小哥兒隻顧著笑都忘了把背的東西放下來了,無奈道:“東西沉,先放下。”
“嗯。”夏墨含糊地應了聲,動作慢吞吞的,“我覺得要是玉哥兒他們見了我,也會和剛才那些大叔大嬸們一樣,跟我八卦柳家趣事的。”
“我看是你想找他們八卦吧。”淩川邊放東西,邊無情地戳破了他的小心思。
“哪有,我就說說而已。”夏墨撇嘴。
淩川笑笑,等他再抬頭回眸時,發現小哥兒還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又嘿嘿笑了。
不禁搖了搖頭,心中無聲地喚了句‘傻哥兒’,同時邁起大步伐走到對方身後,起手欲要將他背著的籮筐卸下。
“肩膀酸不酸?”男人垂眸,輕聲細語。
“不酸,也不痛。”夏墨側頭,雖然笑嘻嘻的,身體卻很配合男人的動作。
“淩大哥你彆不信,玉哥兒他那麼八卦,怎麼可能不和我說?要是影鶯在,估計他們倆早就聊開了。”夏墨又自顧自道。
淩川“嗯”了聲,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隻手將籮筐往屋裡拎。
夏墨瞧他進去了,沒有立即跟上,而是先昂頭環顧四周一圈,打量起久違了的家來,然後又低眉望向腳邊落了一地的桂花,與細碎的枝葉,這才抬腳朝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