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兒,我待會還要剁豬草呢,就先不和您聊了哈。”柳盈盈道。
“去吧去吧。”玉哥兒母親聞言笑著揮揮手。
於是,按耐住心思,打算改天再找夏墨好好聊聊的柳盈盈就先回去了。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還未等柳盈盈去找夏墨問個清楚,夏墨和玉哥兒極力隱瞞她的事情,就毫無預兆地被一個旁人給戳穿了。
下午,柳盈盈剁完豬草後,就開始用鐵鍋頭煮,等傍晚時好喂豬。
就在這時,一男子立在柳盈盈家門外,伸長脖子朝門裡張望,並大聲喊道:“請問,這兒是柳盈盈姑娘家嗎?”
正在屋裡頭縫補衣服的周氏朝外麵看了一眼,然後對正在煮豬食的女兒喊了聲:“盈盈,快去看看是誰人找來。”
“欸,好嘞。”柳盈盈放下大鍋鏟,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兩把,然後邊走邊將其脫下掛到牆麵的木釘子上,走了出去。
瘦高的男子瞧見柳盈盈,便趕緊上前詢問,“敢問姑娘,這可是柳盈盈姑娘的家?”
“是的,我是柳盈盈,大哥您是?”柳盈盈打量著男人,心道這人好生麵生。
就在柳盈盈疑惑男子上她家乾嘛時,男子也同樣打量著她,片刻道:“姑娘不必尊稱,姑娘當真是柳盈盈本人?”
“嗯,我是,如假包換。”柳盈盈說著眉梢就微微上揚,心想這人莫非是尋她來的?
得知眼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男子當即麵露微笑,然後直接從袖口裡掏出一封信書來,遞給柳盈盈。
“在下隻是個幫忙送信的,不用什麼尊稱,這信還望柳姑娘收下。”
柳盈盈盯著那封信,又掀起眼皮望向男子,並沒有要接過的意思,而是凜著眉問他:“這信……是誰送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把信交給我的人看樣子是個家仆,倒也沒說什麼,隻讓我務必轉交給您。”男子如實道。
他會願意跑這一趟,也是因為對方給的賞錢大方,要不然他才懶得跑呢,從縣城跑到柳家村,可不近。
“當真是給我的?沒送錯人?”柳盈盈重複道,會給她寫信的人,不多,除了他……
會是他嗎?柳盈盈瞳孔驟縮,心尖在顫抖,連呼吸都緩慢了下來。
男子見她質疑,就差沒豎起手跟她發誓:“千真萬確,就是要給柳家村小平坡這頭的一個叫柳盈盈姑娘的,莫非這小平坡還有其他名喚柳盈盈的姑娘?”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難辦了。
柳盈盈搖搖頭,倒是有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不過人家住山腳岔那邊,不屬於小平坡這一帶。於是她如實道:“山腳岔也有個小姑娘名喚柳盈盈,不過你若確定是小平坡的話,就我一個。”
“那就是你了,那人千叮囑萬囑咐讓我把信交給你,地址我是不可能記錯的。”
“如此…這信我就收下了,多謝大哥了。”柳盈盈伸手接過男子手裡的信,而男子見她收了後連連擺手。
“不謝不謝,我這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既然東西送到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大哥慢走。”見男人如此直白,柳盈盈也知問不出什麼,便也不留人。
待男子走遠,柳盈盈才垂眸看向手裡的信封。半晌,她朱唇一抿,像下定決心似地打開了信封,抽出裡麵的信紙。
“見字如晤:此生負卿,來生願作牛馬隨卿鞭撻,望卿珍重,歲歲平安,毋等——顧溫琅”
一字千斤,看完後,柳盈盈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捂著抽痛痙攣的胸口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