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遠不哄還好,他一哄張夫人的眼淚就更加凶猛了,跟掉豆子似的一串串往下掉,嘴裡含糊道:“你個傻娃子喲,心疼死奶奶了……”
張廣鴻見老伴哭成這樣,又望了望有些著急的孫子,心裡不是滋味,他們沒想到曆史會重演,孫子竟再次受到惡奴的苛待。
“遠兒,除了這些,他們可曾有打你罵你?不給你好吃的?”張廣鴻詢問,怕孫子還有事藏在心裡不敢說。
張思遠抬眸望他,“沒有,但阿光說那些好看的東西最好給他收著,這樣的話彆人就搶不走。”
“什麼?!”張夫人驚愕,後槽牙險些都咬碎了。
他們平時就喜歡給孫子淘些好玩意,東西多了,要真少那麼幾件時間久遠的,還真不容易發現。
“奶奶彆氣,回頭我讓阿光還給我就是了,笑笑,褶子少。”張思遠單純道,在他這裡很多事情都變得很簡單。
張廣鴻看著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孫子,隻覺心臟肺哪哪都疼,恨不得立即飛回張家懲治那些狗膽包天的人。
望著怒火中燒的張大財主,柳家村人都不敢當麵議論,隻能在心中暗暗腹誹。
沒想到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張小少爺,居然被下人如此對待,那些下人真是膽大包天啊,瞧張大財主氣得一臉戾氣,這些人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瞧著快要哭淚人的張夫人,夏墨寬慰道:“張夫人,事情發現得還不算晚。”
要是張思遠真出個什麼好歹,被他們設計的背鍋俠也突遭橫禍,那才是為時已晚。
張夫人微微點頭,“小夫郎說的是……”
事已至此,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隻想攜孫兒回府,處理這事!
“多謝小夫郎提點,張某定當重謝,還有諸位。”張廣鴻也歸心似箭,對眾人抱拳道。
見人要走,夏墨自然是不允:“張老爺真不必同我客氣,但這些也隻是其一而已,關於張公子的事,我還沒說完呢。”
什麼?還沒說完?難道張家那幾個下人還做了其他惡事?柳家村人震驚。
“小夫郎請說。”經過一番說辭,張廣鴻對夏墨的態度是變得尊重許多。
“常言,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張老爺張夫人真沒想過,是什麼讓這些惡人挺而走險嗎?冒著大不為也將張公子騙到柳家村來?”
夏墨這一問,頓時張廣鴻醍醐灌頂,不禁眉心一緊,露出深深的紋路來。
他神情凝重道:“小夫郎是說,那幾個惡奴之所以將我孫兒帶來柳家村,是另有目的?”
“沒錯。”夏墨也不拐彎抹角,“二位丟失了孫子,心中必然有氣,若張公子再發生點什麼意外,那這事情的嚴重性就自然會上升一個檔次,而真小人則慣於隱藏黑暗。”
夏墨說著就頓了頓,星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張廣鴻,再次反問:“那麼到了最後,二位的怒火將又會是誰來承擔呢?”
自然是那什麼‘盈盈媳婦’啊!
眾人腦中不約而同地蹦出這麼一句話來,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背脊發毛。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