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哥兒又自顧自地笑上了,淩川也被感染似的微微彎眼,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不過他沒說話,而是給各自倒了半碗花茶,然後低頭喝上,潤潤嗓子。
而笑嗨了的夏墨則過了好一會才漸漸歇了笑,再抬頭時,他烏眸如水般清澈瀲灩明亮。
隻見他紅潤的嘴唇勾起一個劣質的弧度,然後對著男人蔫壞蔫壞道:
“川哥,那狗東西絕對會後悔的!這事最好等他沒退路了再爆出來,給他個措手不及,萬箭穿心,痛不欲生!”
夏墨語氣十分篤定,活似高諫仁跟著三皇子真能鬥到最後一樣。
他不是很有野心嗎?不是想踩著他川哥往上爬嗎?就該讓他嘗嘗從高空跌落的痛!
殺人誅心啊,他最喜歡了!夏墨如是想著。
“好。”知小哥兒這是在替他抱不平,淩川有被取悅到,心裡暖洋洋的。
同時也覺得壞心眼的小哥兒很可愛很誘人,像隻狡猾的壞狐狸,想揉他頭……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大皇子這邊都知道三皇子母妃與宦官有染,難道他們就從沒懷疑過三皇子的身世嗎?莫非三皇子還是早產兒?長的很像他母妃?”
夏墨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而邊上男人的目光卻不留痕跡地掃了他那高高束起的長發,心知不能隨心所欲,便壓了那股癢意。
他說:“挺像的,像不像那宦官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和那位倒真不像,但誰會信?沒證據的情況下,誣蔑妃嬪和詆毀皇家血脈可是重罪。”
“說的也是哦。”夏墨指腹摩挲著下巴微微點頭。
“誰都知道宦官是無法傳宗接代的,空口無憑,想借此來做文章,風險確實太大,容易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太監死都死了,屍骨早在亂葬崗裡爛成泥,就算想滴血認親,那也得取得老皇帝的血,還不能暗著來,更彆說這驗證血緣的法子本就不靠譜。
嘖,這感覺還挺微妙的,就像是目睹了一場真實的宮鬥一樣。
了解歸了解,除了有點想報複欺負他川哥的人外,夏墨並不想參與其中,他可不覺得就憑他倆就能扭轉乾坤。
當然,隔岸觀火,默默替他們搖鼓呐喊的話,他還是挺樂意的。
“算了,不聊他們了,管他們鬥生鬥死,隻要火沒燒到我們這裡,一切都好說。”說罷他又似想到了什麼,忽然凝眉。
淩川見狀問:“怎麼了?”
夏墨回道:“要不我們明天就進城吧。”
“明天?”淩川眼峰微挑。
“嗯,既然製糖坊已經跟村長爺爺過了明路,影鶯和洪掌櫃都有事找我們,我們不如明天就把事情解決了,然後後天出發。”
洪掌櫃找他們指不定就是想收麥芽糖了。若是這樣,這單生意他倆鐵定是做不了的,但如果雙方願意的話,他可以推薦盈盈姐他們。
這樣一來,就算製糖坊有事,除了龔大哥外村長也能出麵,同時還能趁機鍛煉他們一番。
其次就是盈盈姐了。顧溫琅的事怕是一道坎,恐怕沒那麼容易跨過。
但有事做就不一樣,可以將精力投放到工作上,借此來分散注意力,就沒功夫去胡思亂想了,還能賺錢。
至於影鶯,他們明日就先去他那,也不用他來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