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陸小鵬的述說,林子費解地看著他,“我還是想不通,就連刑偵專家都沒有懷疑上我,你隻是一個實習民警,還不是那種正規的,你憑什麼?”
“也許,隻是因為我看了那麼多的偵探小說,又喜歡偵查破案,然後,就是機緣巧合吧。”
“我還是想不通。”林子表情古怪地看著陸小鵬,“對了,你說你跟著梅子去了我家,梅子就沒發現你?”
“我是悄悄跟在她的身後。”陸小鵬道,“當時她門沒鎖好,我就跟著進去了。”
聽陸小鵬這麼說,林子苦笑了下,深長地歎了口氣,搖搖頭,“天意啊!”
此時的靳雙林,有種極其複雜的感受。
一方麵,他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剝得光溜溜的,失敗感和恥辱感令他無地自容。
而帶給他這種感受的,就是麵前的這個隻有22歲的青年。
6年來,連老刑警都拿自己沒辦法,他一個連正規警察都不是的青年,憑什麼知道了自己這麼多的秘密?
他想不通,他不服氣。
另一方麵,他又感覺到,心裡的某個角落,似乎少了一種經常令他無法控製自己,也不想控製自己的東西。
這種東西有時候令他亢奮,有時候令他暴躁,有時候令他恐懼,有時候令他迷惘,有時候又令他想入非非,充滿期待。
當冰涼的手銬和腳鐐套住他,把它固定在冰涼的鐵椅子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種東西已經沒了。
他覺得他馬上就要死了,不是因為被槍斃,而是因為,那種東西真的沒了。
自從20歲那年殺死了冷月麗,就是這種東西支持著他,他所有的快樂和痛苦,恐懼和安心,希望和絕望,都來源於它。
它令自己變成了天才,也令自己變成了怪胎。
現在終於沒了,他感到自己變成了一張白紙,在空氣裡飄來飄去,已經看不出麵目,也已經看不出形狀,不再有一絲的分量和溫度。
他想,那應該就是他的靈魂了。
好了。
潘勝辦公室裡,翻看著冷月麗和田建連的檔案照片,陸小鵬驚然發現,田建連無論相貌還是身材,竟然跟車站派出所的聯防隊員高建祥有著幾分像。
想到高建祥也不是一般的好色,陸小鵬便為他感到了後怕。
如果林子沒有落網,他會不會盯上高建祥呢?
可奇怪的是,前世直到2006年,高建祥三天兩頭在鳳凰商城晃悠,竟然沒有惹得林子對他動手?
或者說,不是林子不想殺他,是因為高建祥太機靈,又是聯防隊員,林子不敢殺他?或者說,一直沒機會殺他?
第二天上午9點鐘,陸小鵬從縣公安局打電話到秀水區公安分局,直接打到了刑偵隊大隊長鄭國平辦公室。
當鄭國平聽完陸小鵬的述說,似乎驚得有點傻了,電話那頭一時間沒了聲音。…。。
“鄭隊,你在聽嗎?”
“小陸啊,我知道你前幾天立了大功,可你,你也不能,開這種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