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以這人的性格和作風看,也不是那種能夠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的人。”曹誌豪道。
“可凶手也不一定就是那種能夠把案子做到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的人啊。”雷軍道,“要不是當天夜裡的那場大雨,把所有的痕跡和物證都給破壞了,說不定我們早就破案了。”
“這可不一定。”曹誌豪道,“就算沒有當天夜裡的那場大雨,誰能保證,就一定能夠在嫌疑人偽裝的現場,找到有用的痕跡和物證,然後找到原始現場呢?”
“既然本案的現場勘查,對於破案意義已經不大,想要破案,還是得另辟蹊徑。”雷軍道。
“這麼說,你有新的思路了?”曹誌豪問。
“我覺得,思路再新,也脫離不了我們原有的調查成果。”雷軍道,“首先,我們還是要重點考慮,凶手殺人的動機和目的。我認為,凶手為了利益和私憤殺人的可能性,還是最大的。綜合分析,我覺得,常建祥和常建文兩兄弟的嫌疑還是最大的。”
“我還是覺得,他們兩兄弟,都做不出這麼高明的案子。”曹誌豪道。
“人不可貌相啊。”雷軍道,“雙重性格,扮豬吃老虎的人,並不少見。
再就是,凡事不能隻看表麵。
就說小鵬吧,表麵看去,他沒有參加過任何的警務指導或者警務培訓,也沒有參加過任何的警務活動和執法辦案,可他竟然破了715連環殺人案。
這誰能夠想得到呢?”
“臥去,這怎麼還拿我打上比方了?也多虧我跟南山村的村民沒什麼交往啊,要不然……”
見陸小鵬眉毛有點誇張地揚了揚,藍初萌有點想笑,卻又不敢,禁不住低下頭去。
“雖然說,常建祥和常建文的殺人動機是成立的,但從凶手的殺人手法上來看,卻似乎不太匹配。”劉毅道,“常建文比身高一米八零、體重165斤的季偉林矮了一頭,他的體重也隻有115斤,是沒法從後麵勒住季偉林的脖子,然後連捅四刀的。
常建祥跟季偉林身高差不多,體重有250斤,他是完全能夠做到的。
可僅憑這一點,也說明不了人就是他殺的。
關鍵是,後續的調查,也真的沒有發現他作案的證據。”
“兩年前,有好幾次,常建祥已經被熬得快頂不住了,要不是區裡某位領導老是乾預,說不定他早就招了。”雷軍道,“這家夥就是仗著區裡有人,才那麼有底氣。”
“雷軍同誌,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嘛,沒證據的事情,不能亂說,會惹禍的。”曹誌豪埋怨地看著雷軍,“性質這麼惡劣的案子,要真的有證據證明是常建祥做的,誰都保不了他,誰也不敢保他。
你也是乾了十年的老刑警了,怎麼還會說這種沒技術含量的話?”
“那這次我就找出他常建祥殺人的證據,看看我這話到底有沒有技術含量。”雷軍眼神變得堅定而冰冷。…。。
“要真像你說的這樣,我可以保證,常建祥肯定會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曹誌豪道。
“看來,曹隊還是不相信,常建祥是最可疑的。”雷軍搖搖頭。
“現在早已經不是靠推理破案的時代。沒有證據,再可疑都沒用。”曹誌豪道。
“這我當然知道。”雷軍道,“現場勘查和走訪排摸都沒起到多大作用,剩下的就隻有依靠審訊突破口供了。要是審訊也有人乾預,那還破什麼案啊?”
“乾預也得有正當的理由。”曹誌豪道,“那時候咱們采取的是車輪戰審訊。這種審訊方式和方法弊端很多,現在已經不讓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