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們偷窺我們,也並不一定就是有問題。”劉毅道,“有的人好奇心重,又對公安有著天生的畏懼,或者排斥,不敢明著去村委會看熱鬨,便在周邊偷窺。”
“彆的村民可能有這種心態,可他常建祥是什麼樣的人?狂得睡覺都恨不能趴到雲彩上,他會嗎?”雷軍冷笑道。
“他那就是裝腔作勢,這恰恰說明,他是害怕跟我們打交道的。”劉毅道。
“小鵬,你的看法呢?”曹誌豪問。
“這個常建祥的外貌和性格確實具有迷惑性,但從詢問過程來看,他的嫌疑並不大。”陸小鵬道,“當然了,我們還是要跳出以往的偵察模式和判斷模式,多角度去認識和評判這個人。”
“初萌呢?”曹誌豪問。
“我現在,主要是學習,我的判斷,可能,不太準確吧。”藍初萌咧咧嘴兒,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樣子有點滑稽。
見陸小鵬有點好笑地看著她,便白了陸小鵬一眼。
“沒關係,你說說看。”曹誌豪道,“有時候,直覺在破案中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視的。”
“那我就說了,你們可不能笑我。”藍初萌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媳婦兒,變得羞答答的,“我覺得,那個常建祥,也不光像是他的外貌那樣。他雖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在回答我們問題的時候,卻很小心的。他說我們老是盯著他們姓常的不放,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破不了案。
他還說,殺人的,也不一定是表麵上看去,跟季偉林不對付的人。
他這句話,是不是彆有用意,或者說,是有所指呢?”
“有點道理。”陸小鵬點點頭。
藍初萌憋了憋嘴巴。
“可我們問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他又不承認。”劉毅道。
“先不說凶手是不是常建祥,但我覺得,他肯定有問題。”雷軍道。
“不管怎麼樣,這個常建祥,接下來還是要重點調查,包括他老婆和他弟弟。”曹誌豪道。
大家都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還要繼續開工。”曹誌豪道,又對陸小鵬說道,“小鵬,交給你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把我們的藍初萌同誌送回家。”
“不用。”藍初萌卻道,“我也是警察呢,乾嘛要人送啊?”
“小藍不是從小練武嗎?聽江晨說,在警校,好幾個男學員圍攻她,都打不過她呢。”雷軍道。
“我哪有那麼厲害啊。”藍初萌道,“不過,製服個把小蟊賊,還是沒問題的。”
“藍女俠謙虛!”陸小鵬研究地看著藍初萌。
“我可沒有某人的本事,又是摘人關節,又是摘人下巴的。”藍初萌撇撇嘴。
“是不是有點崇拜我啊?”陸小鵬衝藍初萌眨眨眼睛。
第一次看到陸小鵬賤兮兮的樣子,幾名叔叔輩老邢警都不覺好笑,帶點調侃地看著陸小鵬和藍初萌。…。。
“你理解錯了吧?我說的,好像不是你啊。”藍初萌看著陸小鵬,一本正經地說道。
曹誌豪當即給藍初萌豎了個大拇指。
其他人也都笑起來。
看到陸小鵬吃癟的樣子,藍初萌臉都笑花了。
陸小鵬苦笑著搖搖頭,跟大家揮揮手,騎上自行車就走。
一路走著,看著街上剛剛開始活躍的,過慣了夜生活的那一類人,想到接警量越來越大的城區派出所,陸小鵬仿佛看到了街燈和霓虹燈的燈下黑裡,那些蠢蠢欲動的不安分因素。
“公安”、“警察”。上輩子為了這四個字,活得那麼沉重,那麼被動,雖然取得了還算傲人的成績,獲得了累累的榮譽,卻把個人生活過得那麼潦草,那麼局促,那麼邋遢,簡直可以用失敗來形容。
不幸的婚姻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但其他呢?為了工作而活著,為了事業而活著,為了榮譽而活著,這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這問題所在,不僅僅是因為不幸的婚姻吧?
過於敬業的警察人生,容易造就不幸的婚姻。這雖然是事實,但也不是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