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眼睛一亮:
“你會教我的吧?要不然我沒法召喚你的信使。
“還有,你真名不是路易.貝裡,叫盧米安.李?
“你,你剛才是從那個硬幣袋裡拿的紙和筆,之前的東西也是從那裡拿的,這是什麼神奇物品?
“……”
盧米安忍不住抬起腦袋,將目光投向了金色的球形穹頂。
…………
翌日早晨,盧米安帶著路德維希和盧加諾離開布裡烏旅館,穿過還有廢墟未曾清理的街道,抵達了布尼亞咖啡館。
老板布尼亞保持著一貫的靦腆,客氣地詢問起盧米安等人需要什麼。
盧米安要了三杯科薩咖啡和三份馬塔尼邦特色早餐“奧卡帕”。
這是用奧卡帕樹木的樹葉包裹大米、雞肉、雞蛋、土豆塊和本地常見香料製成的食物,分量足,香味濃,一口下去,停不住嘴巴。
盧米安看著攤開的“奧卡帕”,拿起餐具,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樹葉本身的清香、加了鹽的蛋黃、米飯的厚重、雞肉的鮮嫩、土豆的軟糯和奇異的濃香交織在一起,帶來了相當獨特的口感。
盧米安一邊吃著,一邊隨意地審視起街上的行人和咖啡館內的居民。
度過了昨晚的悲傷和恐懼後,他們又變得溫和,不再有超過限度的情緒外露,和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等到路德維希結束了上午的第二餐,盧米安找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換上冬日衣物,帶著他和盧加諾消失在了蒂紮莫鎮。
這次,盧米安沒直接“傳送”到芙蘭卡那裡,因為盧加諾、路德維希和兩位魔女都不熟。
盧米安選擇的是紀念堂區一個很少有人使用的地下特裡爾入口,三人的身影飛快勾勒在了鋼鐵製成的台階上。
剛回到地表,盧米安就看見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提著電石燈和馬燈,嬉笑打鬨著越過自己三人,進入地下特裡爾。
拐到最近的主要街道後,首先映入盧米安眼簾的是一個衣著暴露,係著鐵鏈的男子,他以狗爬的姿態在街上緩慢前行著,周圍誰要是敢多看他幾眼,他必然瞪回去,汪汪叫兩聲。
下一秒,街角的流浪藝人彈奏起了富有節奏的旋律,來往的行人們或多或少都踏起了舞步,臉上皆露出輕鬆愜意的笑容,扮演著狗的、在寒風裡瑟瑟發抖的那個男人也抬起了後腿。
這與市場區的街景有很大的不同。
紀念堂區以大學眾多著稱。
盧米安將視線從行人臉上的笑容處收回,領著盧加諾和路德維希來到了就租在附近的安東尼家。
那位於四樓,靠近走廊的儘頭。
咚咚咚,盧米安一點也不客氣地敲起了門。
很快,他看見了打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安東尼:
穿著白色的襯衣,套著淺灰色的羊絨衫,披著黑色呢製大衣,打著暗紅色的領結,戴著一副金邊的眼鏡和淡黃色的假發,胡須剃得非常乾淨,臉龐不再泛出油光,毛孔裡的黑色事物都不見了。
一副上流社會成功人士的模樣。
“談戀愛了?”盧米安開了句玩笑。
安東尼微笑回答道:
“我今天要參加特裡爾心理醫生同業公會的一場晚宴。”
這是完成“正義”女士那個任務的必要前置。
“你拿到心理醫生的執業執照了?”盧米安走入房間,閒聊著問道。
安東尼點了下頭:
“我買了一個真的身份和一套真的學曆,麵試的時候成功‘說服’了考官。”
“真的身份?它原本的主人呢?”盧米安若有所思地問道。
安東尼看了盧加諾和路德維希一眼,沒直接回答盧米安的問題:
“你想讓我幫什麼忙?”
盧米安明白安東尼的意思,暫時放棄了剛才的問題,簡略提了下“夢節”的情況和盧加諾在夢中失去手臂帶來的後遺症。
他沒講盧加諾是怎麼失去手臂的。
安東尼認真聽完,望向盧加諾道:
“這樣的癔症很好解決,你需要快一點的辦法,還是慢一點、溫和一點的?”
盧加諾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快一點的。”
他受夠右前臂不受自己控製了!
安東尼霍然凝望起盧加諾的左側身後,皺起了眉頭。
盧加諾下意識往左側過身體,跟著看去。
就在這時,安東尼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匕首,猛地刺向盧加諾的右前臂。
盧加諾迅捷縮手,脫口而出道:
“你乾什麼?”
安東尼收回了匕首,平靜回答道:
“治療結束了。”
“啊?”盧加諾茫然看向右手,發現它“自己”縮到了胸前,毫無感知上的障礙。
盧米安隨即笑了一聲,對盧加諾道:
“你看好路德維希,記得給他準備吃的。”
不等盧加諾回應,盧米安轉而對安東尼道:
“我們現在去找芙蘭卡和簡娜。”
安東尼看了盧米安一眼,推了下有點不習慣的金邊眼鏡: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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