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國如今也才第二代國君,皇室尚需要拉攏世家,永寧侯是皇帝的近臣,皇帝賜下賜婚聖旨是順水推舟,並不隻是看在永寧侯麵子上。
她沉默,隻是覺得,顧宴山和宋青青又何嘗不是聞昭和她呢?
都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顧宴山不能給心愛的人正室名分,而她和聞昭死彆,此生再不能相見。
周夫人無力地抱著女兒:“渡兒,你不要做傻事啊……”
這是要剜她的心啊!
周渡決定要嫁,周家人再不舍,再擔憂,也隻能含淚忍怒給她準備嫁妝。
又過了幾天。
“老爺,夫人,永寧侯求見。”門房來稟報。
“這個老匹夫,他還敢來!”周父是清河郡守,聞名天啟的大儒,素來寧靜淡雅,行事和緩有度,但此時也不免怒發衝冠,恨不得將始作俑者活活打死。
永寧侯四十來歲的模樣,虎目猿背,麵容嚴肅,看著有些嚇人。
他走進會客廳,揮退下人,周父見他跟進自己家似的,一股武將的粗俗氣,毫無規矩,還沒來得及生氣,永寧侯就將衣服一脫,抽出腰間綁著的荊條,跪在了周父麵前。
“永寧侯你……你這是做什麼?”周父大驚失色,怎麼敢受這樣的大禮,連忙躲了過去。
永寧侯攆著周父跪:“某來……負荊請罪,某未經親家同意,奪你明珠,是某之錯,若能讓親家消氣,隻管打就是了。”
周父聽他連親家都叫上了,頓時火冒三丈,拿過荊條就狠抽了他幾下。
“爹,你這是做什麼?快住手!”周澤聽說永寧侯來了,原本也是過來興師問罪的,一進門就見父親把永寧侯按在地上抽,嚇了一跳。
“都是我的錯,親家隻管打,賢侄莫要阻攔!”
兩家結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周父再氣也有分寸,真把人打壞了,那不就成結仇了?
本來顧宴山這個夫婿就靠不住,若再不能籠絡住顧武這個公爹,渡兒的日子才是真的沒法過了。
周父長歎一口氣,又氣又怨:“永寧侯,我們周家與你到底有什麼仇怨,你一定要把我女兒往火坑裡推。”
永寧侯慚愧地低著頭:“我那兒子實在是太荒唐,他未來的妻子是我永寧侯府的宗婦,一介商戶女如何能當的起?”
“周小姐賢名遠揚,端莊持重,是玉清道長都曾想要收徒的貴女千金,若能嫁入侯府,主持中饋,是我和犬子的福氣。”
周父怒道:“誰不知道我女兒好?難道就你知道,你知道你就可以搶嗎?”
周渡本就是高門世家嫡女,還小的時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她的婚事,更彆說她還被玉清道長批言是有慧根的女子。
難道隻有永寧侯想要她做兒媳婦嗎?隻是沒有人像永寧侯這樣放肆不要臉而已,偏偏他平定西北功勞大,賞無可賞,皇上同意了這門婚事。…。。
永寧侯自知理虧,許諾等周渡嫁進侯府,府裡一切權力錢財都會由她掌管,她不用受任何人的氣。
“我女兒嫁進去本來就不是受氣的!”周父沒好氣地說。
周父和周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