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筆墨紙硯,讓他給李淵寫信,他若還想帶鄭觀音一塊走,那就不留了,直接殺了。”
“朕又不是非要換楊侑不可!”
楊侗臉色冷漠的對宮中禁衛吩咐一聲,直接轉頭走向大殿。
鄭觀音如同風中飄絮一般怔怔站在空地上,她的眼淚順著白皙細膩的臉頰滑落到地上。
“建成,不要丟下我。”
鄭觀音如泣如訴,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原本柔軟如瀑的秀發,如今也是一縷縷的貼在被眼淚浸濕的臉頰上。
她白色的紗裙已經破了幾個洞,上麵沾染了一塊塊泥土的印記,繡著牡丹的綾羅裙已經褶皺的不像樣子。
此時的鄭觀音哪裡還有半分世家女的高貴典雅,隻有身心俱疲的痛苦和滿身的狼狽。
“觀音我……”
禁衛將筆墨紙硯丟在地上,硯台裡的墨汁飛濺到李建成的臉上,李建成伸手去擦,墨跡化開塗花了李建成的臉。
此時的李建成像一個花臉小醜一般,沒有了大唐太子的豪邁與氣度,他英俊陽剛的臉上寫滿了愧疚與憤怒。
“你被楊侗侵犯了?”
李建成抓著毛筆扭過頭不去看她。
李建成的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利劍直紮鄭觀音的心窩。
鄭觀音不是無知的村姑,她是世家女,她是懂權謀的,她明白李建成這樣說的目的,他隻是想給自己一個拋棄她的理由。
鄭觀音絕望的笑了,她淒笑道:“我反抗了,可我打不過他……”
“我是大唐太子,你已是不潔之軀,你怎麼能做太子妃?”
李建成的臉上愧疚之色更濃,他抓著毛筆的手不斷的顫抖。
他也想把筆一摔,對著楊侗怒罵一聲老子不寫,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聽從你的擺布!
但李建成又不敢,他不想死,他想活著!
鄭觀音已經被楊侗那個禽獸給糟蹋了,就算是把她救出去,她也配不上自己這個大唐太子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鄭觀音笑得更絕望了,她的聲音嘶啞帶著一股恨意:“你們李家一個男人都沒有!你妻子被人給欺負了,你不想著給你妻子報仇,你想的是把你這個不乾淨的妻子給扔掉!”
“李建成啊李建成……我真是看錯了你!”
李建成看著衣衫襤褸如同瘋魔的鄭觀音,他的臉上些許的愧疚之色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厭惡。
李建成低下頭鋪好了宣紙,他將自己的遭遇和楊侗的打算編寫成信,寫給李淵。
信件寫完,李建成迫不及待的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跡,然後客氣的遞給身後的禁衛。
“麻煩禁衛大哥轉呈給楊侗!”
喊楊侗而不是喊陛下,是李建成最後的堅持了。
李建成信件寫完,鄭觀音蒼白的臉上反而升起了一抹血色,她緩步走到跋鋒寒另一截斷劍跟前,蹲下身子伸出修長玉潤的手握住了那截斷劍,鮮血從她的指縫中流出。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