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又去開門,意外地發現外頭站著顧景田和顧小荷。
顧小曼心裡不喜這兄妹兩個,仍舊客氣道:“二哥,小荷,新年好。”
顧景田滿臉堆笑:“小曼,新年好,我們來看看奶。”
顧小曼哦一聲,然後讓開路:“快請進,奶剛吃了碗麵條。”
兄妹兩個一起進了屋。
顧小荷看到謝雲舟,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後垂下頭。
謝雲舟本來打算走的,見大房來了兄妹兩個,他又將包放下,跟顧景田點頭致意,然後坐在那裡不動。
顧景田將手裡的提筐放在地上:“小曼,二叔不在家裡,我爸說怕你們家裡沒有菜,讓我給你們送點菜過來。”
顧小曼伸頭看了看,都是蘿卜白菜。
她看著菜陷入了沉思,大房的東西可不能隨便吃,吃一個蘿卜,至少得吐出一隻雞。
顧小曼抬頭看著他:“二哥,我家菜園裡還有菜的。”
顧景田笑道:“你們搬到鎮上來了,以後照顧田地也不方便,我家裡菜多,給你送點。”
顧小曼轉移話題:“恭喜二哥。”
顧景田剛結婚,聞言臉上帶上憨厚的笑容:“上回你咋沒回去呢。”
說完,他的目光在謝雲舟身上掠過。
顧小曼笑了笑:“我那兩天正好有點事情耽誤了,還請二哥原諒。”
我才不去你家,被你抓住,不是問我借錢打牌,就是想請我幫你找工作。
顧小曼的腹誹顧景田當然聽不見,他看到旁邊的謝雲舟,心裡火炭一般。
他聽父母嘀嘀咕咕過,堂妹大了,惹得廠長家的兒子天天往二叔家裡跑。
顧景田以前不懂,自從結了婚,他心思越發活泛。
要是堂妹爭點氣,他也能跟著沾點光。
所以上回幫著搬家。
本來他前一陣子就想來找堂妹幫忙找工作,可是二叔和堂妹吵嘴,他沒敢貿然來。
聽說堂妹搬回了家,他今天才來送菜。
“景元怎麼樣了,聽說他那天掉水裡去了,沒事了吧?”
顧小曼歎口氣:“人是沒事了,但是他的助聽器進了水,壞了,我得想辦法給他買個新的。一個助聽器一千多,把我賣了都沒得這麼多錢。二哥你有錢沒,能不能借我點錢啊?”
顧景田呃一聲,他在家裡一分錢的家都不當。有點錢,他想打打小牌。
“我手裡暫時沒有,等我有了,我給你送過來。”
顧小曼心裡咦一聲,看來賭桌上果然鍛煉人,這個以前人人都說憨厚的二堂兄,這才晉升賭鬼不到兩年,現在都會打太極了。
顧小曼心裡更加警惕起來,賭鬼爹那種積年老賭棍,狡猾的跟狐狸一樣,不能輕易相信他悔過自新。
“那就多謝二哥了,有你們幫忙,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看向一邊的堂妹:“小荷,過年你去陶家,那邊人都懂禮吧?”
顧小荷的有些羞,還有些氣,羞的是被堂姐公然問未婚夫家的情況。氣的是今天不巧碰到了謝雲舟。
她心裡那些秘密隻能永遠埋藏下去,在這個人麵前,她是如此的卑微。
她的未婚夫是個農民的兒子,眼前這個人是廠長的兒子,聽說他家裡長輩都是當官的。
顧小荷想起父母說的那些傳聞,心裡的嫉妒怎麼壓都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