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鬨著呢,新任村支書來了,趕緊給顧耀堂發了根煙:“顧兄弟,走,去我家裡坐會兒。”
顧耀堂推開他的煙:“我不去,我今天是來鬨事的,不是來交朋友的。等我和陶家的賬算完了,我再去你家裡。”
村支書有點尷尬,但仍舊繼續陪著笑臉:“顧兄弟,國安那孩子不懂事,昨天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昨兒已經把他娘老子都罵了一頓!
就算現在你們不是親戚了,哪能在人家滿月酒上鬨事呢,還胡說八道!”
顧耀堂罵了起來:“我女兒十九歲就跟我女婿訂婚,小兩口一起去廬州上學,天天好的跟一個人一樣。
這幾年結婚、生孩子,哪一樣不是順順利利,偏偏昨兒孩子的滿月禮出了差錯。
我女婿氣得晚上連飯都沒吃,找他老子告狀,說我們家裡人找的什麼破爛親戚,給他抹黑。
陶國安這個小王八羔子,他自己是個沒種的軟蛋,居然想出那樣挨天打雷劈的主意,我非要把他老陶家男人全部變成沒種的閹雞,讓他們以後隻能去借孩子!
不是喜歡借孩子嗎,那就借個夠!”
“哎呦,你看看,咱們龍湖鎮誰不知道你女兒是最拔尖兒的,小兩口關係那麼好,誰也挑撥不了的!”
顧耀堂把兄長拉過來:“大哥,小荷是我侄女,你來。”
顧耀祖論起罵人不如弟弟,他想了想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陶守良,你喪良心啊,我女兒從嫁到你家裡,孝順公婆、伺候男人,天天忙裡忙外,你們自己的兒子有問題,往我女兒頭上扣屎盆子。
現在好不容易脫離了你家這個火坑,你還讓你兒子去壞我女兒的名聲!
陶守良,我跟你拚了!”
說完,顧耀祖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一頭撞在陶守良的肚子上,兩個老頭子滾在一起撕了起來!
村支書和陶寨的隊長一邊讓人把打架的兩個人拉開,一邊繼續勸。
顧耀堂拍拍手:“大哥,走了。”
村支書鬆了口氣,一路陪著往前走。
“顧兄弟,在廠裡上班是不是很輕鬆?”
顧耀堂點頭:“比種田是強多了。”
莊稼漢村支書被噎的心梗,他又繼續賠笑道:“顧兄弟命真好,咱們龍湖鎮,說起好命,你是頭一個。”
顧耀堂又是那句話:“我好命什麼,我屋裡人死了,你們都比我好命。”
好家夥,他這一句話把大夥兒都噎住了。
好像也沒錯,顧耀堂三十多歲就死了女人。你說他命好,他是個鰥夫。你說他命不好,可他現在扒上了粗大腿啊。
聽說昨兒酒席上,他給鎮領導們敬酒,領導們都笑眯眯地給他夾菜。
陶家這事兒,昨兒村支書去鎮上找領導,領導把他罵一頓,你們村裡出來的都是什麼人啊,人家辦滿月酒也去鬨事!
懂不懂規矩啊,就算有天大的仇怨,人家娶媳婦、添丁,這種大事都不許鬨事的!
村支書心裡委屈死了,回去把陶家人罵了一頓!
他還沒想好辦法呢,顧耀堂就親自殺過來了!
村支書愁的要死,這爛賭鬼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擺明了要來給女兒報仇的!
不管村支書說什麼,顧耀堂都是不冷不熱的,給煙不要,他還把他的好煙拿出來炫耀:“看,我女婿給我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