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
謝雲舟掛了電話,他心裡還惦記顧小曼的那個夢。
“硯秋,青崖家裡這兩天怎麼樣?”
許硯秋跟著他的話題走:“我聽裕安說,昨兒我師娘要給蘋果買衣服,蘋果她奶奶說師娘是大伯母,該給老二家的侄兒也買一件的。”
“青崖什麼反應?”
許硯秋搖搖頭:“不知道,這話還是小楊聽到的。小楊見她們婆媳要爭嘴,找個理由回家去了。”
謝雲舟返回客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許硯秋嗯一聲:“既然沒事,我去找裕安了,你有事隨時叫我。”
謝雲舟沒有留他:“那你去吧。”
許硯秋一出門,忽然發現自己被謝雲舟利用了。
他給他父親打電話捅破此事,讓自己在一邊旁聽,等顧小曼問起來,他就是證明人,證明謝雲舟確實冤枉的。
許硯秋看了看天上的繁星,笑了笑。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五分短褲,想起謝雲舟身上的長褲。
不管多熱的天,謝雲舟都穿長褲,因為他腿上有傷疤。
許硯秋的心柔軟起來,如果不是謝雲舟,那天晚上他被高溫蒸汽噴到,說不定連命都丟了。
許硯秋從來不懷疑謝雲舟對顧小曼的心,他希望謝雲舟能把顧小曼當成眼珠子來愛,這樣他輸得心服口服。
等許硯秋一走,謝雲舟把家裡裡裡外外打掃乾淨,然後一個人打開電視。
妻兒們都不在家,他感覺家裡空蕩蕩的。阿狸和大橘在他腳邊繞來繞去,富貴趴在角落裡。
謝雲舟看了看時間,第一次用新買的移動電話給顧小曼打電話。
可惜顧小曼在火車上,信號不是很好,隻有偶爾斷斷續續的聲音。
“雲舟~”
“小曼~”
溝通很不順暢,顧小曼掛了電話。
謝雲舟沒有再打,反正打通了,至少聽到了她的聲音。
他伸手摸摸阿狸:“這幾天隻有你們幾個陪我了。”
此時的顧小曼剛剛吃了晚飯,坐在座位上和陳進南聊天。
“南哥,你去京市有什麼計劃嗎?”
陳進南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我準備去鈴蘭的學校看看,拍幾張照片給她。”
“我聽我公爹說,你要來京市工作?”
陳進南笑了笑:“那是我爸的打算,我不想混官場。”
“那你以後有什麼計劃嗎?對不起,我是個俗人,總是說俗事。”
陳進南笑著回道:“沒有,彆人不敢問,嫂子敢問,可見嫂子是把我當正常人的。”
旁邊組織部的大姐一個字不敢說,大家都知道陳副部長的獨子是個瘋子。這次來出差,聽說跟這位大少爺一起,大姐害怕極了。
還好有個顧小曼,她發現陳進南比較聽顧小曼的話,乾脆事事聽顧小曼的,不用擔責任。
“南哥,我是個莽人,如果我問的唐突了,你一定要告訴我。”
陳進南輕聲笑道:“沒有,謝謝嫂子關心。我想出國讀書,嫂子覺得可行嗎?”
顧小曼哇一聲:“當然可以,你也是名校畢業,如果能出國繼續讀書,肯定比現在天天去風華聽歌好。”
陳進南哈哈笑起來:“嫂子好久沒去風華了。”
顧小曼笑著擺手:“越來越忙,實在是沒時間去。喬哥每個月都會去呢。”
“喬哥現在是風華的名人,好多姐姐給他介紹名醫。”
“那不錯,總比他自己沒頭蒼蠅一樣去找要好。南哥你準備去哪個國家呢?”
“我想去英國,鈴蘭以前說結婚後去英國旅居一陣子,她連路線都規劃好了,我準備帶她一起去看看。”
顧小曼聽得鼻頭有些發酸,這個溫和的男孩子一個人承受著巨大的傷痛,為了父母家人,他不能再瘋,要打起精神來。
世界以痛吻他,卻要他以微笑回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