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蕙聽到他這句話,低頭笑了笑,然後扭頭走了。
薛太太見女兒笑著進了屋,嘴巴動了動,然後閉嘴。女兒剛受了驚嚇,有人能讓她高興也好。
薛家母子兩個再三對許硯秋表達謝意,帶走了薛文蕙。
許硯秋一直把他們送到總廠門口,叫了輛車,還付了車錢,看著車遠去。
等車不見了,他才轉身慢慢往宿舍而去。
一路上他遇到很多人,都是淺淺地點頭打招呼。大夥兒看到他後都閃躲,他也不在意。
等回到宿舍,看到隔壁空蕩蕩的屋子,許硯秋感覺自己的心也空蕩蕩的。
他來總廠第一天開始,就跟薛文蕙做鄰居。
那時候她每天笑盈盈地喊許科長,向他請教問題。
後來她開始叫師兄,還騙他叫她的名字,質問他為何見到她就跑。
再後來,她總讓他給她打飯,送小零食給他吃。
她每天都活力滿滿。
想起昨晚那個擁抱,許硯秋的心裡先是泛起一股喜悅,又感覺有些酸澀。
他肩膀上昨晚上被她咬出個印子,他伸手摸了摸肩膀,然後進了她的屋子。
她的私人物品大部分都帶走了,還剩下一些東西。
許硯秋二話不說,把屋裡掃蕩一遍,把很多東西都搬進了他的屋裡。比如她用過的盆子,還有她的飯盒。
他收拾好了東西後,深吸一口氣,準備下午要去上班。
不管要麵對多少困難,這時候要撐住了。
話轉兩頭,龍湖那邊,顧小曼早上起來給兩個孩子穿好衣服,追著謝雲舟問話。
“人怎麼樣了?”
“沒多大事兒,就是受了點罪。”
顧小曼品了品這話:“小胖子不是說喜歡文惠麼,舍得虐待她?”
謝雲舟一邊洗手一邊道:“他父母哄他呢,我們不管,今天你抽空去給明海彙錢。”
顧小曼哦一聲,開始擔憂:“雲舟,爸一個人去外省辦大事,我們沒什麼能幫忙的嗎?要不不去吧,都這麼大年齡了。
就算爸退休了,我們日子也不會太差的。大不了咱不上這個破班,咱們去大城市,我們能過得很滋潤的。”
謝雲舟笑著回道:“我爸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你這麼真心實意擔心他的安危。
放心吧,我了解他,沒有個五六成的把握,他不會冒險的。”
五六成,顧小曼哎一聲:“權力是毒藥啊,彆說爸都乾到正廳,我乾了副主任之後都想繼續往上爬。”
謝雲舟哈哈笑起來:“顧主任嘗到了權力的滋味。”
顧小曼笑起來:“對,每次去現場看到大家恭恭敬敬地對我,這種感覺還挺好。”
“那你加油,副科算什麼,早日乾到正處。隻有到了正處這個級彆,才能真正算是做官。”
“謝總工好大的胃口。”
說笑完了後,顧小曼又開始提建議:“雲舟,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要不要讓景華跟爸一起去?”
謝雲舟停下手裡事情看著她:“這個想法不錯,但我擔心我爸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