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其餘人都找準自己的位置坐下,金菲雪被迫坐在他的身邊。
雖然昨晚匆匆一麵,他也穿了大衣,但沒有今天這麼講究,金菲雪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把他打量了遍,特彆是他袖扣的寶石紋理,暗紅色係磨砂質感,並不起眼,卻設計得格外精巧,再看過去,就是他修長骨感的手指,指尖乾淨,骨節分明。
“小金總,目前對你所看到的瑞豐還滿意嗎?”程南柯意有所指。
金菲雪的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略有些鼻音的“嗯”了下,舉起杯子緩緩渡了口溫水,隻是動作間,目光又總想看他,領帶夾似乎也有些考究,金菲雪琢磨著它的工藝,類似1905年在法國流行過的款式。
最後目光還是無法挪開。
程南柯也不再揶揄她。
淮秦政府在新灣地劃分了新經濟開發區,建築總麵積約為五萬平方米,四周環境金菲雪已經做過實際調查,從主題開始,就由她自己發揮。
小組成立後,需要命名,金菲雪在白紙黑字上簽下了——Lacrima。
眼淚,將會是這棟建築的主題。
就此,Lacrima小組成立,金菲雪見到了程南柯安排給她的助理,徐婧,大學剛畢業實習即將轉正的小姑娘,做事較真負責,人也聰明。
正午時分,冬日暖陽照射在大廈高處,雪化。
總體安排結束後,金菲雪站在吸煙區的陽台接到宋溫書的電話。
“誒,昨天不是說祁妄結婚了嗎,你知道我聽到了什麼八卦,我打聽到祁妄好像是入贅到女方家裡,形式主義結婚。”
“入贅?”金菲雪摸著外衣口袋的煙盒,亞麻色披肩搭著,她長發隨意披散,低眸,熟練地打火。“還是形式主義結婚,怎麼可能?”她不信。
像祁妄那種對自己未來規劃明確的人,對待婚姻的態度也肯定是認真,金菲雪隻能想象他選擇了愛情,他一定很愛那個女人,才會攜手和她走向餘生。
金菲雪眼裡的祁妄,生活總會是幸福的。
“真的啊,他後來放棄了飛行員的夢想。”宋溫書在電話那頭又繼續說道。
金菲雪悶悶地抿了口煙,聽到放棄飛行員這幾個字,她心中莫名絞痛。
祁妄是高一下學期才轉到淮秦附中的,除去程南柯和金菲雪兩個天才不算,他在平庸的生源裡簡直天之驕子。
成績優異,身體早就通過招飛的嚴格體檢,不管是視力還是身材都是出挑,金菲雪至今還能記得他說要去北航的模樣。
少年意氣風發,比陽光還要耀眼,桃花眸子笑起來溫柔透亮。
她偷偷喜歡著祁妄。
和眾多女生一樣。
雖然她們有的一邊喜歡祁妄,一邊喜歡程南柯,牆頭草兩邊倒。
但金菲雪當初是明確自己隻喜歡一個人的。
她不會喜歡自己的竹馬。
而此時,程南柯站在比她高一級的樓層,俯視往下。
隔著透明反光的玻璃,金菲雪臉部輪廓被光線勾勒著,束身大衣襯出她纖細腰線,站在暖洋洋的陽光下咬著煙,纖細白皙的手指隨意撫弄頭發,淡淡煙霧繚繞在她鼻尖,眸色也被陽光襯得金燦,慵懶散漫得像隻閒貓。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金菲雪往後挪了幾步,她不轉身,而是扶著窗台的把手,仰著腦袋望向他,耳邊的碎發隨著她的動作低垂著,倒視的目光裡,程南柯整個人也是倒著的。
耳邊還是宋書溫的聲音,“聽說還是程大老板牽的紅線,祁家還感恩戴德呢。”
“女方家境也厲害,兩人婚事後,祁家情況就有所好轉了。”
“唉,真沒想到啊,幾年過去大家變化都這麼大......”
緩緩,金菲雪朝程南柯的方向吐了煙,愜意地眯了眯眼睛,算是和他打招呼。
神情凝重。
程南柯斂眸,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思緒回到那個夏天。
2016年,祁妄招飛離校,金菲雪的暗戀也隨之畫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