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金菲雪從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得意模樣:“耍你不是手到擒來?”
程南柯失笑,她的手段不管過了多少年依舊有用。
她就是純玩他。
“程總。”梁義撐起黑色的傘,剛想替程南柯打開車門。
卻發現男人身披大衣走進雨中,梁義從來沒見過程南柯如此緊張慌亂的神色,哪怕當年從美國芝加哥得知瑞豐宣告破產,合夥解散的時候,他沒有見過程南柯如此沒把握的模樣。
雨水粘濕他的眉毛,黑色發絲也被雨水打濕卻並沒有狼狽,他跑在雨裡的人群中,像是著急取回什麼珍貴的寶貝。
梁義撐著的傘怎麼也追不上他的身後。
終於在大廳,程南柯希望見到的人出現了。
女人懶散地靠在行李箱旁邊的柱子上,她低頭,手裡捧著杯熱可可,陰濕昏暗的光線下,她麵容卻比陽光燦爛耀眼,站在人群中,其餘都是虛影,唯獨她的模樣清晰。
含笑的杏眼半眯著,她側過臉正和身邊的人聊天,餘光瞥見了闖進大廳的程南柯。
金菲雪並不意外,甚至仿佛猜到他會出現在這裡一樣。
程南柯停下腳步,在她十米開外的位置安靜地看她,他喘著粗氣,大衣因為奔跑有些淩亂,衣領也有些歪了,他睫毛上也黏著水珠,琥珀眼眸如同暈染過霧色,黯然,偏和她對視的時候又掩飾不了的喜悅。
還好。
還好,這次隻是簡單的惡作劇。
還好,不是幾年前的不告而彆。
還好,這次金菲雪不是丟下他。
金菲雪一臉計謀得逞的得意表情,她慢悠悠地走到程南柯的麵前,將汽車鑰匙在他眼前晃了晃,“喏,你來得正好,把我車開回去吧,順便停在車庫裡,我呢,大概一周後就回來......”她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
程南柯就走上前將她一整個摟在懷裡抱緊。
“我......程南柯?”金菲雪瞳孔放大,有些震驚,她反應過來後想推開他,但是程南柯紋絲不動。
清冷的烏木香縈繞在鼻腔,是她的氣味,程南柯知道身上的雨水一定會很冰冷,濕漉漉地抱著她會讓她著涼。
可是她好溫暖,程南柯忘乎所以,不想鬆開。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要走了吧?”金菲雪試探問道,這個男人壓在她的肩膀上,就好像一隻巨大的犬科動物,鼻腔裡呼出的氣息也不穩,一看就是衝動全程跑來的。
以為他會說什麼話來否定反駁,卻沒想到程南柯將腦袋埋在她頸窩裡,悶聲發出了個,“嗯”。
這個捉弄遊戲,一下子就不好玩了。
金菲雪心開始慌亂起來,她要怎麼辦,怎麼辦,快跑啊金菲雪,你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跑啊。
於是她再次拚儘力氣總算推開了程南柯。
“我。”金菲雪往後退了一步。
嚇到她了。
程南柯平靜地站在原地,他又要變成瑞豐集團總裁身份的程南柯了。
“我,隻是出差,法國有一批材料很不錯,做成項鏈......不是,我是說做成......”金菲雪這麼多年還是不敢直麵程南柯撒謊。
她承認是騙過很多次程南柯。
可是,程南柯每次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從來不會說假話。
“沒關係,你去吧。”程南柯假裝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