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活了上千年的寒月宗宗主而言，見過的天才猶如海中砂礫般繁多，又豈會真正在意一個連涅槃境都未曾踏入的小家夥呢。
莫非，是想要換取秦王秘境的名額？
這是林凡思來想去，唯一能想到的結果。
否則，又有什麼能讓寒月宗宗主主動示好呢？
這條發飾，看似什麼信息都沒有透露，實則卻是在告訴林凡，她有能力將葉清秋接回去。
不太對。
這寒月宗宗主若是真要名額，大可在清秋頭一次回寒月宗時，就可以提出來，以其母親作為交換條件，她定會料想我有可能會應允。
她當時並未提出來，意味著她對那名額，似乎並不在意。
那，她此舉是為了什麼？
林凡緊蹙眉頭，實在想不通，這寒月宗宗主到底想做什麼。
“老祖，其實人很好的。”
陸寒霜知道葉清秋在寒月宗的處境，因為她身份的特殊性，在寒月宗逐漸鞏固地位之後，也或多或少對此事有了些許的了解。
可她此刻仍舊忍不住開了口，仿佛是在為寒月宗宗主洗地一般。
人很好？
林凡冷笑，若人真好，又豈會做出這等喪儘天良的事情來。
為了一己私欲，不惜利用人母，更是將之送入了火坑。
“我雖不知老祖為何會將清秋母親交給萬魔窟，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老祖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
聽著陸寒霜的話，林凡冷然一笑，目光淡漠地瞥向前者，道：“你對你家老祖，又有幾分了解？”
我……
陸寒霜一時語塞，以她的地位，在皇朝時，沒資格麵見老祖，進入寒月宗，也僅僅隻見過老祖兩三次而已。
對於自己老祖的了解，要麼來源於傳聞，要麼源自家族古籍。總體來說，她認知中的老祖，的確出自於二手資料，而非親身體驗。
林凡見她沉默，語氣稍微軟化，但仍舊帶著一絲銳利：“你剛才說，你的直覺告訴你，你家老祖非我所想的那般人，但你敢肯定，你的直覺就沒有受到任何偏頗的影響嗎？
你自幼便生活在寒月宗的影響之下，你的觀念、判斷，真的完全獨立而沒有被潛移默化的塑形嗎？”
陸寒霜被問得更加語塞，她內心開始泛起絲絲波瀾。
確實，她從未真正地、深入地了解過老祖，所有的認識都來自於家族的教導和外界的傳言。
而這些，往往都是帶有某種特定的視角和立場，與真相可能有著不小的偏差。
林凡見她的神情開始動搖，決定不再進逼，轉而說道：“我並非要質疑你對寒月宗主的忠誠。
隻是在這個複雜的世界中，很多時候，我們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感受和判斷，而不是僅僅依賴於彆人給予的信息。
寒月宗主的所作所為，或許有她的考量和苦衷，但對我而言，她的行為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說完，林凡轉身走向窗邊，望著窗外的月光沉思。
他知道，自己對寒月宗主的看法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間改變，但他同樣意識到，寒月宗宗主給出發飾所寄托的含義，可能需要一個更為深入和全麵的了解才能做出更準確的判斷。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沉重，兩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罷了，不說這些了。
陸姑娘，勞煩回去告訴貴宗宗主，我不喜歡猜謎，若是真有話要說，大可直接傳音亦或是去劍廬一見。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