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跟錢打交道的人,不免就精明市儈一些,見到機會也舍得下本。
夜黑,
綠珠服侍李逸衝涼,然後換上了王大郎的一套新衣,住進了客房。
夜裡有些悶熱,
屋裡一燈如豆,十分昏暗,卻增添了幾分朦朧的氣氛,
李逸自來大唐後,天天摟著竹夫人睡,
今天卻有個二八佳人陪著,
溫香軟玉,
(刪除一段)
那晚麵對羅三娘時,他拒絕了,因為他不想娶她,不想負那個責,不想再隨便踏入婚姻。
但今晚不同,
綠珠隻是個新羅婢,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大唐律:諸以妻為妾,以婢為妾者,徒二年,以妾及客女為妻,徒一年半,各還正之,並從本色。
疏議曰:妻者,齊也。妾通買賣,婢乃賤流,若以妾為妻,以婢為妾,違彆議約,虧夫婦之正道,黷人倫之彝則,顛倒冠履,紊亂禮經。
婢想做妾,得先放免為良人,方能為妾,就算婢為主所幸因而有子,同樣也得先放免為良才能為妾,並不能因為生子就自動成為妾。
唐朝是個身份的時代,等級森嚴,不可逾越。
婢、妾,就算再得寵,永遠都不得為妻。
窗外有蟋蟀在鳴叫,
“阿郎,燈還沒熄。”
“這燈朦朦朧朧才好。”
······
當時情景,有詩為證:
(刪除一段)
“你本名叫什麼?”
“奴本姓金名玉漱,來自新羅慶州,十歲那年被人拐走,賣給了海賊······”
綠珠摟著李逸,訴說著自己的不幸經曆,她本出身在新羅王都的一個官員之家,可惜後來被拐走,經過數次轉手,最後賣到了長安一位姓郭的將軍府上。
郭將軍府裡有數位新羅婢,他最寵愛一個叫玉蘭的,此女年輕貌美豔麗異常,還極會討郭將軍歡心,郭將軍對她寵愛有加,還讓她掌管家中金銀器,甚至他每晚要喝點漿水,都還非要她煮。
年初,玉蘭在漿水中下毒,差點把郭將軍毒死,事後玉蘭卷走了幾十件金銀器逃走,此案鬨的沸沸揚揚,郭將軍也是憤怒異常,將府中的新羅婢全都交給衙門審訊。
綠珠也是受此牽連被下了獄,好在這個案子很快被長安不良帥查獲,是新羅婢玉蘭跟一個在長安的新羅人暗中勾結,買通了郭將軍府上馬夫,一起做了這案。
可惜下的毒不夠,沒把郭將軍毒死,雖成功偷得幾十件金銀器,但最後還是被抓到了,那三人都被處死。
綠珠等新羅婢雖查明無關,但郭府也不願再留她們,讓人牙子轉賣,王大郎也正是趁機買下了綠珠。
“那個玉蘭膽子倒是挺大的,毒害主人,盜竊財物,可惜換得個東市斬殺的下場。”
綠珠摟緊了些李逸,“奴絕不會做背主之事。”
李逸輕輕一笑,感覺自己又行了。
“光嘴上說忠誠可不行,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綠珠不愧是深受貴族們喜愛的新羅婢,溫馴乖巧。
這一回,李逸終於是大展雄風,
許久,
李逸滿意的長籲口氣,
難怪晚餐時王大郎說,長安貴族,女使喚,必得高句麗女孩童,家僮,必得黑廝。不如此謂之不成仕宦。家裡要是沒有新羅婢、昆侖奴,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豪門貴族。
大量的新羅婢,或是高麗婢,她們大多是被強掠販賣中原為奴,在賣給中原貴族之前,大都經過了專業技能培訓,學習唐朝官話、學習唐朝禮儀、學習女紅和廚藝等,隻有合格後,才會高價賣出。
綠珠當初能賣進將軍府,也是培訓後技藝優秀。
王大郎一萬錢買下她,那是撿了大漏,
不過如今,全便宜了李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