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寧娜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抬起頭,似乎是看著天空之上的某個東西一樣。
“那是楓丹人的「原罪」啊...”
聽到這話,在場的觀眾便陷入了一種宕機的狀態之中。
他們呆呆地看著舞台上那個芙寧娜的身影,仿佛剛剛少女那輕柔的聲音仍然回蕩在他們的耳邊一樣。
“什麼?原...罪?”
“原來芙寧娜大人...是因為要解決預言,所以才沒有力量的麼?”
“這...這是真的嗎?那我們剛剛、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那些坐在後排的觀眾看著那緩緩落下又升起幕布,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不敢相信的不是什麼“我居然質疑了神明”,而是...
“平時有些不著調,甚至有些乖僻的芙寧娜大人她、她......”
“她真的在破解預言,還是為此放棄了自已身為神明的力量...”
這個事實讓他們多多少少有些驚訝。
在他們的印象當中,自家的神明不像神明,而是一個大明星。
她所做的事情...在很多時候都和神明這個身份八竿子打不著。
但...這並不影響她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繼續做著自已的努力。
而坐在前排的娜維婭則是看了看身邊同樣有些呆愣的克洛琳德,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
“所、所以,克洛琳德小姐,我們...”
“我們錯了,錯的很離譜。”
克洛琳德非常坦然地說出了這一句話。
其實她在看到常明回歸並選擇站在芙寧娜那一邊的時候...就知道今天的結果了。
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隨後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又一個炸裂的信息被放出來了。
——那是常明的身影。
他與芙寧娜共同坐在一張桌子邊,他微微抬起頭,看著那淡定的正在喝著紅茶的少女,輕輕開口問道:
“芙寧娜大人,我想要知道...你在為破解預言所做的那些事情,是否需要你付出生命,或者說...付出很慘痛的代價?”
聽到常明的話,舞台之上的“芙寧娜”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隨後便強顏歡笑道:
“當、當然不會啦~區區預言而已,我怎麼會——”
還沒等芙寧娜說完,常明便輕輕地將一摞報告文書放在了桌麵上。
“我對於您的調查從來都是支持的,我在此保證,我對您的抉擇不會有任何乾擾,我也不會將事情的關鍵透露出去,
還希望您能看在我為楓丹做了三百年文書工作的份兒上...告訴我真相。”
聽到這話,舞台之上的芙寧娜微微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助我的話,那就在未來...堅定的站在我身邊吧。”
隨著幕布緩緩落下,一切的一切都將在此刻畫上句號。
楓丹的民眾們看著眼前的幕布,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的神明放棄了神的力量來拯救他們,而他們卻不相信她。
雖然從現在的角度看來...信息仍然不全麵,但是光從今天常明的反應來看...
他相信了她。
在場的每一個人可能對於芙寧娜的態度都不一樣,但他們對於常明的態度...卻出奇的一致。
因為這位確確實實給他們帶來了許多的好處。
而他們之中的極少部分還和常明打過交道,自然是知道這位輔政官的心思縝密程度。
既然他都選擇了相信,甚至都沒有追問到底為什麼...
“那麼我們...為什麼要質問她呢?”
......
就在常明將心神都沉入「審判律庭」之中,努力的將自已早就編織好的一個又一個故事放在那些人的麵前時...
諭示裁定樞機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藍色光暈,一層又一層的水珠憑空出現,隨後便緩緩的朝著那維萊特飄去。
霎時間,那維萊特的身上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藍色光暈。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歌劇院的穹頂,隨後便化作了一道水光直衝雲霄。
那維萊特看著那淅淅瀝瀝的雨水,胸膛快速的起伏著,就好像...他現在的情緒不怎麼平穩一樣。
“天空島...”
親眼目睹了芙卡洛斯的落幕、成為了完全之龍的那維萊特...在此刻,為本就是對立關係的天空島記上了一筆。
今日芙卡洛斯的事...在未來,他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想到這裡,那維萊特緩緩閉上雙眸,那閃爍著好看的海藍色光芒的禮服下擺無風自動,仿佛預示著他即將要做的事情一樣。
他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可當他開口的時候...那聲音依舊顫抖。
“...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在此宣告...”
那維萊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舉起自已的左手,一道玄奧的水元素陣法便以他為中心緩緩的在天空之中成形。
“我將赦免你們所有楓丹人的罪孽...”
話音剛落,那維萊特猛的將手向上一太,一道深邃的海藍色光柱衝天而起,隨後便在那蒼穹的頂端瞬間炸開。
嗡——
伴隨著一聲嗡響,原本下落不喜的雨水宛若被停滯了一樣懸浮在半空中。
不僅如此,那些雨水之上還染上了一層彆樣的光澤,仿佛那些原始胎海之水一般。
但這一次,這些原始胎海之水並不會讓楓丹人溶解,而是讓他們...煥發新生。
在成為完全之龍以後,那維萊特擁有了對胎海水的絕對掌控力,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將那些存於楓丹人體內的胎海水完全抽離,讓他們成為真正的提瓦特人。
伴隨著這一過程的結束,原本停滯在半空之中的雨滴紛紛而落,仿佛能夠衝刷一切未名之罪的暴雨一樣。
這一次...大雨真的將楓丹人的罪愆...衝刷乾淨了。
......
在那維萊特做完了這一切以後,這位水龍王自高空緩緩落下,回到了歌劇院之中。
此時此刻的歌劇院陷入了一片沉寂,在場的人都沒有開口,氣氛...一度有些壓抑。
娜維婭等人因為見證了常明所編織的那些故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芙寧娜則是微微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已身邊的常明,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仿佛是在示意他做什麼一樣。
雖然她很想聽常明親口將一切慢慢講給她聽,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在看過常明主演的那十七萬八千四百八十五幕戲劇以後,她自然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一切的罪魁禍首...吞星之鯨
。
現在...他們距離完全解決預言就差一步。
隻要把它殺死,預言就便會徹底破碎,什麼也不會留下。
而常明則是柔和的對芙寧娜笑了笑,轉而便將目光放在了背對著他們的那維萊特身上。
“那維萊特,是不是...該結束了?”
“嗯...該結束了。”
那維萊特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來看向那遠處的空間裂隙,眸光之中流露出些許憤怒的神色,轉而便說道:
“是時候懲治那條鯨魚了。”
“楓丹一切災禍的根源,將預言具現的凶獸,其名為...「吞星之鯨」。”
說罷,那維萊特便將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轉而便說道:
“如今「諭示裁定樞機」已經失去作用了,為了執行正義...我需要一位「處刑人」。”
看著眼前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的那維萊特,常明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說過,我們從始至終都不是對立的,隻不過是在同一件事情上擁有了不同的視角,所以產生了分歧而已。”
“該怎麼樣...我都能明白。”
常明微微一笑,隨後便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那套「執律機關」再一次附著在了他的身上。
“走吧,那維萊特,也是時候該解決這一場鬨劇了。”
“至於先前那些律法的事情...我們延後再談。”
說完這話,常明便將目光放在了歌劇院地板的裂口之上。
看著那仍然在不斷上漲的水位線,常明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像芙卡洛斯說的一樣,預言之中的場景依然會出現,但所對應的災難性後果並不會出現。
哪怕是「維係者」在此刻蘇醒...祂也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問題。
楓丹即將被大水淹沒,而傳統意義上的楓丹人也確確實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純正的提瓦特人。
就算祂已經提溜著寒天之釘過來了...恐怕也會因為失去攻擊對象陷入宕機之中。
想到這裡,常明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而便將目光放在了身邊的娜維婭等人的身上。
“諸位,按照先前對於預言石板的分析...接下來楓丹會被淹沒,所以還請各位多加小心。”
“至於溶解的問題...”
常明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那維萊特,最終將目光放在了芙寧娜的身上,遞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想...已經得到解決了。”
聽到這話,娜維婭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而便說道:
“我會帶著刺玫會的成員...隨時準備救援。”
“我也去。”
克洛琳德一如既往,惜字如金的說道。
而壁爐之家的三小隻在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也輕輕地點了點頭,如同下定了決心一樣。
至於芙寧娜,她沒有做出什麼動作來表態,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常明,心中似乎有很多疑問,但...她並沒有在這裡就問出來。
兩人僅僅是對視...就已經知道了彼此的意思。
在安頓好其他人後,常明便朝著那維萊特點了點頭,隨後便化作一道雷光消失在了原地。
那維萊特見狀也是輕輕拿手杖點了點地,化作一道水光便也跟了上去。
......
空間裂縫的另一端連接著提瓦特的原始胎海。
看著那時不時躍上水麵的吞星之鯨,常明的眸光之中閃過一抹凜然之色。
他已經想好了,等會隻要等吞星之鯨靠近他...他就直接去那個核心當中和蘇爾特洛奇留下來的那個盔甲怪物打一架。
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再說了,那怪物他已經打了不下百次,速殺已經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常明看了一眼身邊的那維萊特,轉而便開口說道:
“如何?怎麼處理這個家夥?”
“我剝離它體內原始胎海的力量,你負責直接戰鬥。”
“要我說...沒必要直接戰鬥,先前我和它交手的時候...元素力怎麼也突破不了它的外皮,隻能或多或少的給它造成一點傷害。”
“與其這樣耗下去,還不如直接從源頭解決問題。”
聽到這話,正在一點點剝離吞星之鯨體內原始胎海之力的那維萊特微微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很簡單,從它內部突破不就是了。”
說罷,常明便化作一道雷光,宛若離弦之箭一般快速朝著吞星之鯨的方向爆衝而去。
而那維萊特則是看著那道雷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隨後便集中精力繼續剝離胎海水的力量。
——不管是從內突破還是從外打進去...胎海水的力量都需要被剝離。
否則...在吞星之鯨死亡的那一刻,胎海水的上漲可能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常明看著那似乎沒有吞噬欲望,隻是在原始胎海之中暢遊的吞星之鯨,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然的神色。
“不想吞是吧...那看看這股力量你想不想吞?”
常明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把點綴著些許紫紅色的長劍握在手中,一抹紫黑色的能量就此在劍鋒之上蔓延開來。
“既然你的體內有蘇爾特洛奇留下的深淵力量...那就讓你因此而張口吧!”
說罷,常明便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隨後便甩出一道道紫黑色的月牙形刀光朝著那吞星之鯨所在的方向疾射而出。
嘭——
或許是因為深淵的力量本就界定為「世界之外的力量」,吞星之鯨的身體無法承受這種力量,所以...發出了哀嚎聲。
“吼!!!”
然而就在它吼叫出聲的那一刻,一道衝天的水藍色光柱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朝著吞星之鯨所在的地方轟出。
嘭——
在得到了古龍大權之後,那維萊特的戰鬥力便呈幾何倍的上升。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那維萊特需要分心剝離吞星之鯨體內的原始胎海之力...恐怕他一個人就能解決這一切。
至於吞星之鯨嘛...它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已好不容易把極惡騎的那個徒孫整的力竭昏迷過去,結果又來一個傳承了極惡騎力量的人。
——這家夥甚至還叫人!
在那維萊特與常明的雙重攻勢之下,吞星之鯨很快就感到了體內的空虛。
這種空虛的感覺引發了它那吞噬的本能,很快就張大了嘴,開始不停的吸收周圍的原始胎海。
而常明也是瞅準時機,一個猛子就衝了進去。
伴隨著一陣熟悉的吸引力之後,常明再一次來到了那個核心之中。
看著眼前那一套熟悉的巨大盔甲以及那有些光怪陸離的四周,常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自如的笑意。
“就當是檢驗真正的戰鬥力了...”
說罷,常明便化作一道雷光,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隨後便突然出現在了那盔甲怪物的身後。
這一次,常明並沒有像和克洛琳德以及熒打架的時候一樣選擇手下留情,而是全力以赴。
在那兩次的戰鬥之中,常明並沒有給手中武器附著來自於深淵的力量,但這一次...
他真的這麼做了。
幾乎是在常明出現在那盔甲怪物身後的那一刻,一道紫黑色的刀芒便在它的身後亮起。
或許是因為常明的速度在經過「執律機關」加持以後就變得相當快的緣故,等到這怪物反應過來並轉過身的時候...
那刀芒已經來到它麵前了。
鐺——
一聲清脆的金鐵相交之聲於這片空間當中響起,那盔甲的頭部頓時出現了一個整齊的切口,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給腐蝕掉了一樣。
看著自已的攻擊頗具成效,常明的嘴角微微上揚,隨後便加快了進攻的速度。
那一道雷光在那這片空間之中閃轉騰挪,時不時有一道或紫黑色或血紅色的刀光從那雷光之中疾射而出
鐺鐺鐺鐺鐺——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響聲,那對於先前的常明來說相當棘手的盔甲怪物在此刻如同玩具一樣被他玩弄。
那柄紫黑色的巨劍確實鋒利,而那盔甲怪物的力量確實可怕,但如果打不到,那戰鬥力就約等於零。
現在的戰鬥就是這個情況。
雖然同時使用「執律機關」和那一股來自於深淵的力量會讓身體超負荷,但...為了之後能少點事,暫時超負荷也就超負荷一下吧。
......
在短暫的半分鐘後,那身形巨大的盔甲怪物此時此刻已經就剩下了一副空架子。
身上的各處鎧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就連那看起來無堅不摧的劍刃也有了破損的痕跡。
鐺——
最終,最後一道紫黑色的刀芒從那雷芒之中激射而出,精準無誤的命中了這怪物的腿鎧。
嘭——
隨著盔甲怪物的左腿腿鎧被常明徹底破壞,這怪物瞬間就失去了平衡,跪倒在了地上。
看著那半跪在地上,怎麼努力站也站不起來的怪物,常明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容。
曾幾何時,他被這個完整的鬼東西打的何其狼狽,而現在...他親手把這個東西徹底打廢了。
“時間緊任務重,還是趕緊把你解決了算了。”
常明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而便抬起左手,一道玄奧的紫黑色法陣在他手中快速成型。
幾乎是在那法陣成型的那一刻,一柄閃爍著些許雷光的巨劍同樣在那倒地不起的怪物頭頂出現。
“落!”
伴隨著常明一聲輕喝,那道與芙卡洛斯頭頂懸著的同款巨劍瞬間墜落,僅僅在一瞬間就將那盔甲怪物打的四分五裂。
而在那怪物被徹底擊潰的一瞬間,常明便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先前的那種吸引力並不會讓他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但這一次...
他聯想到了嘔吐的感覺。
......
就如同常明所預料的一樣,他真的被吞星之鯨...給吐出來了。
不過也得虧是吞星之鯨隻以各個星球的原始胎海為食,否則...常明就不僅僅是心理上覺得有些膈應了。
生理上也要覺得膈應了。
常明看著眼前這個如同一條死魚一樣的吞星之鯨,眸光之中泛起一抹果決的神色。
這家夥是楓丹災難的源頭,所以...無論是從
他個人的角度出發,還是從集體的角度出發,這個家夥...都應該去死。
他微微側過頭,看著那剛剛自半空中落下的那維萊特,在簡單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隨後便毫不猶豫的劈砍而下。
鐺——
想象之中長劍入肉的聲音並沒有傳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如同碰到了鋼鐵一樣的聲音。
吞星之鯨的身上突然泛起一陣黑色的光芒,就好像一種即將被格式化了的感覺一樣。
下一秒,吞星之鯨便被瞬間縮小,最終成為了一個黑色的圓球,飛到了一個白發紅瞳的少女手中。
那少女稍稍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圓球,轉而便將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
在她的目光停留在常明身上的那一刻,他頓時感覺...自已好像被什麼難以匹敵的怪物給鎖定了一樣。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師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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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真的能結束了,真的就差最後一點了,就差收個尾了,我現在是真的頭昏腦熱寫不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