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本就不好,年齡漸長就被送進宮,在這不得見人的去處一熬就是三五年,心也本如死灰,但家中給她的使命讓她不得不撐著,等待。
被送出去做什麼,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但是家裡給交待的使命就沒法子做了,所以她想最後再求一次,成與不成她都算還儘了養育之恩。
此番流淚,不為挨打,更多是對自己身世的感懷,對生為女人的哀婉,國公府的嫡女也逃不過被人擺布。
白皇後的聲音漸高。
“豈不知,這一步對你來說,也是好事?”
白皇後站起身邊走動邊繼續說道。
“在這宮裡,每個女人都想著自己有一天能爬上皇帝的龍床,逃出原本的牢籠,但這皇宮就是一個巨大的籠子,哪裡又有自由身?”
白皇後麵容譏諷,又笑了一聲。
“就說本宮還不是就在這籠子裡?每日在這方寸之地枯坐,芳華絕代也罷,母儀天下也罷,都是被關起來的一個孤獨的可憐人罷了。”
賈元春萬沒想到皇後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她終日在這鳳藻宮,自己眼中的皇後,美麗高貴端莊,永遠那麼溫潤優雅嫻靜。
應該是沒有什麼煩惱才對,哪裡會想到她竟有這等的淒苦心境?
白皇後再次揚聲,一指賈元春。
“而你,可以出去了!你儘可忘掉你的身份,什麼嫁娶,什麼女子不能拋頭露麵,那都是男人給咱們女子的枷鎖,你看唐朝時候,哪裡有這些個規範?”
賈元春心中大震,心靈好像瞬間被打開了一般:“娘娘,那我該如何做?”
白皇後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柔聲道。
“本宮知曉,你來宮裡無非是族中給的命,但你已經還完了,你接下來該為自己活著了,花園子爵……嗯…是個不錯的人,厚道人,儘心服侍他,他定不會虧了你。”
白皇後說完,又探身輕撫賈元春的臉蛋兒、脖子……向下飽滿。
賈元春麵色變得羞紅,身子微微顫抖著,閉上了眼睛,不敢看皇後了。
不一會兒,賈元春顫聲:“娘娘!”
白皇後卻沒放手,反而笑了:“如此相貌,身段兒自然有造化。”
心裡卻補了一句:那小賊定然會喜愛吧。
白皇後蹲下身,幫賈元春整理了一下衣襟:“這大冷天兒的,以後彆糟踐自個兒了。”
賈元春忐忑點頭,任憑皇後擺弄自己。
皇後隨後站起身來,繼續溫聲說道:“接下來,好好的梳洗整理好自個兒,你出去該有我鳳藻宮的體麵,等以後啊,有時間就常來宮裡陪本宮說說話,說說外麵的事兒。”
“是,娘娘,元春記下了。”
賈元春下拜。
“去吧,走時,我會讓夏公公給你個宮禁的腰牌。”
賈元春再次下拜。
白皇後揮了揮手不再多言,於是她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躬身退出了房間。
最後出門時,瞥見皇後背身在燭火的映照下,身影被拉的極長。
她看到了孤單。
西暖閣,一夜未眠的雍和帝,麵色深沉。
再次看了一眼,繡衣衛傳來的消息:山東青州衛秘密出動,二十日歸營,無異常響動,都督湯雄自縊身亡。
很明顯,這是要李素命的,也是拆他這個皇帝台的!
湯雄啊,以前賈代善的親衛營出身。
雍和帝扭頭,對在一旁伺候的夏守忠道:“去!督促李素的府邸儘快修好,賈元春儘快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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