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賈寶玉娘倆兒和賈璉,榮國府照常開了午宴。
一應女眷陪著賈母坐席,外間裡賈赦、賈政、賈珍陪著李素。
賈家找到了明路,放下了擔憂,在酒宴上越發從容了起來,尤其賈赦那態度更加放縱起來,屬他嗓門兒最大。
李素不解,想不明白賈府這些倭瓜怎麼就放飛自我了。
“素哥兒,你坐在我身側。”
賈赦也不起身,拍了拍身側的座椅,沒有了一早的客氣。
“我坐在這裡合適麼?”
“哈哈哈,合適,你沒有經曆過京裡這些個高門的飲宴,不了解很正常,以後我慢慢教導與你就是了。”
“如此可要多謝赦大伯了。”
李素回著話,同時觀察賈政和賈珍的表情,二人一臉的姨母笑,也看不出什麼,於是拱拱手先坐了下來。
菜如流水一般很快就往上端,李素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賈赦說話。
“賢侄啊,這在揚州,銀子沒少賺吧。”
李素聞言一怔,隨後苦笑道:“啊,赦大伯這話可錯了,我師父那人豈是會放縱我的性子?”
“這倒是。”賈赦點點頭,略微有些失望。
“不過倒是有一樁買賣,年利約麼著有百萬兩。”
“多……多少?!!!”
賈赦聽的手一抖,正往嘴裡倒的茶盞就灑了一身,胡子、下巴、前襟都被茶水潑濕了,更有兩片茶葉掛在了他的胡子上。
賈政與賈珍也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賈赦不是沒j見過大筆的銀子,可那是公中的,自己收入實在有限,每年能有個萬八兩就算不錯了,但他花的也多,導致手裡根本就沒有多少餘錢。
“百萬兩,興許更多一些也說不準。”
賈赦兩眼放光,一把抓住李素的手腕:“是何買賣?”
李素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三人。
“這……嗨…這裡也沒有外人,索性我就說了,是鹽!”
“鹽?”賈政皺眉。
賈赦才不管其他,拉著李素急問:“賢侄是如何做的?說出來讓伯父我參詳參詳!”
“嗬嗬,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其中還有皇上的份子,我就……”此時,外間忽然傳來了吵鬨聲,打斷了李素的話。
“呸!你這下流沒剛性的,你也是府裡的爺們兒,怎麼就這等沒出息的奴才性子!你倒會暴筋瞪著眼蹾摔娘。府裡宴客,你都不敢出來幫你父親支應,沒有屄本事,我也替你羞……”
嗓門兒尖利刺耳。
隨後就見一個體態風流的少婦,扯著一個歪肩膀斜眼睛的孩子進來了。
是賈政的妾室趙姨娘,也是探春和賈環的親生母親,沒事兒都要攪鬨三分的主兒。
“啊,見過老爺。”
趙姨娘進屋看見賈政行禮,腔調兒也頓時換了音兒,甜嬌溫軟。
賈政正覺得丟人,麵色變的鐵青,但此時見她如此乖巧,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發作,於是沉聲道:“你來作甚?”…。。
趙姨娘隨後跪在了賈政麵前,哭訴道:“老爺啊~他們欺人太甚,府中宴客不叫我也罷了,反正平日裡她們也常罵我娼婦婊子,這些個我為了老爺都忍了,可是環兒可是你的骨肉啊,前來幫襯幫襯老爺也有錯嗎?”
“他們竟然說環兒是奴幾輩的,不讓來,嗚嗚嗚……”說著就抱著賈政的大腿哭了起來。
賈政喝道:“滾出去!”
李素豈能讓這熱鬨散了,連忙站起來勸道:“政二伯,都是自家兄弟,留下來吧,我這赴宴卻讓主家兄弟不得上席,說出去小侄麵上也無光啊。”
賈政聽了李素的話,隻好對趙姨娘說道:“你趕緊出去,環兒留下!!!”
趙姨娘頓時收了哭聲,對著賈政叩了個頭,又對李素服了一禮,隨後起身便去了。
賈政對著眉歪眼斜,容貌猥瑣的賈環沉聲喝道:“孽障!坐在下首,坐好了!”
賈環一哆嗦,慌忙爬上了椅子,坐在那裡不時地張望。
李素暗道賈政相貌不錯,趙姨娘也算是美人兒,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兒?這要是自己穿到這家夥身上,不說親娘糟心透頂,就是這模樣身份,就足讓自己撞死再重生了。
而出門的趙姨娘頓時臉色沒了委屈,也沒了刻薄,反而一臉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