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京城,是梁春宜第一次來,和後世的繁華不同,現在的京城車站,還很樸素,帶著年代感。
同樣的人擠人,梁春宜護著自己的行李,跟著人流往外走。
這一路上她很少出臥鋪包廂,除非去上廁所,買飯也是買乘務員推車來車廂賣的。
加上陸長州拜托了人照顧她,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她平平安安到了火車站。
沒想到在這人擠人往外走的時候,梁春宜感覺到一個手伸了過來。
她立馬用力捏住,那人“哎呦哎呦”叫起來:“放開我!快放開我!”
梁春宜沒有鬆開他,眼睛眯著看他:“你剛剛在做什麼?”
男人:“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嗎?快鬆開我!”
梁春宜:“碰一下?那你往我兜裡碰乾嘛!你確實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有意想看看我兜裡多少錢。”
男人:“我沒有。”
梁春宜:“有沒有咱們公安局再說。大家也可以看看自己丟沒丟東西。”
剛剛梁春宜和男人產生爭端的時候,很多人就空出了兩人的位置,在旁邊看熱鬨。
大家聽梁春宜這麼一說,也趕緊檢查自己的口袋和包,果然有丟東西的。
但是車站不止一個賊,乘警搜查小偷的時候,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確實屬於部分乘客,但還有部分乘客丟的錢票找不到。
那群乘客不依不饒,那些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她們丟了自然著急。
找不到真正偷她們東西的賊,抓到這個賊也行,總歸她們的錢不能白丟了。
梁春宜看幾乎要和乘警乘務員吵起來的乘客,提上自己的行李走了。
反正人已經交給乘警了,筆錄也做好了,接下來沒她什麼事了。
“春宜!”
梁文正和林書墨就站在火車站出口的位置,兩人臉上都有了焦急,不停往車站裡麵看著。
直到看見了梁春宜,兩人眼裡才迸射出驚喜的光,高興地喊道。
梁春宜提著行李,小跑著到兩人跟前:“爸,媽,我好想你們啊!”
她抱住了林書墨,梁文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爸爸媽媽也很想你,路上累不累?餓不餓?”
林書墨關心地問梁春宜。
梁春宜搖頭:“爸爸媽媽,剛剛遇到了個小偷,所以我才出來這麼晚。你們剛剛是不是等急了?”
林書墨一聽她遇到了小偷,忙緊張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梁春宜:“媽,我沒事,那人剛伸過來手,就被我抓住了。你們知道的,我力氣挺大的,所以那個被抓的小偷發現打不過我,直接我就把他送去給乘警了。”
梁文正:“你力氣再大,以後遇到這事也要躲遠點,那些小偷兒就是集體作案,他們看著一個人,其實周圍都是他們的人,萬一你們有衝突,一個你能打兩個,打三個,但你能打十個二十個人嗎?”
梁春宜乖巧點頭:“我記住了爸爸。”
這個時候不要和父母爭,他們說什麼應著就好了。
因為梁春宜帶著行李,林書墨奢侈地叫了輛出租車,一家人坐車到了華大。
華大是華國最好的大學,以前梁春宜爸媽就是在裡麵教課,所以華大還有分配給兩人的房子。
房子不是樓房,是獨門獨院的紅磚二層小樓,那整個一排都是這樣的房屋,住的全是像梁春宜爸媽這樣成就高又資曆老的華大教師。
梁爺爺和梁奶奶早就退休了,兩人的年紀也大了,因此他們跟著梁文正一起住在這裡。
原本他們還想跟著一起去接梁春宜,但梁文正和林書墨用車子坐不下那麼多人,讓他們在家裡等著。
一看到梁春宜進來,梁爺爺和梁奶奶眼睛頓時亮起來。
“你可終於到了。”梁奶奶說著,要去接梁春宜手裡的行李,被梁春宜躲過了:“奶奶,我自己拿。”
她爸要幫她的忙,她都沒有同意,這些行李很沉,她帶了不少書過來。
林書墨領著她先去房間。
“你的房間在二樓。一樓是你爺爺奶奶住,她們年紀大了,不好爬樓。”
梁春宜:“媽,這是應該的,我住哪裡都可以。”
放好行李,梁春宜同林書墨下樓。
林書墨想讓梁春宜在樓上多休息會兒,畢竟坐火車那麼累。
梁春宜在火車上睡時間夠久了,所以這會兒她很精神。
坐在樓下沙發上,風扇呼呼扇著,梁春宜感覺到絲絲的涼意,她用手帕擦掉臉上脖子上之前冒出的汗珠。
這時候,梁文正把半塊西瓜遞給梁春宜,西瓜裡麵還放著勺子。
“爸。”梁春宜抬頭看他。
梁文正朝她擺擺手,語帶懷念說:“你以前最愛這樣吃西瓜,說這樣吃最爽。”
梁春宜不好意思:“那是我小時候。”
梁文正:“在爸爸眼裡,你永遠都是孩子,快吃吧,西瓜剛從井裡撈出來,還有涼意。”
梁春宜挖了一大勺,先喂給她媽媽,又喂給她爸爸,梁爺爺和梁奶奶也一人喂了一口。
梁爺爺吃完西瓜,忽然開口問道:“不是說不想考大學學習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梁春宜:“我想有個學曆。大學的內容太簡單不合適我,老師說我有醫學上的成績,可以直接申請研究生。所以我才會過來考試。”
林書墨:“你之前都沒和我們說過這事。”
她說著,語氣並不是傷心,而是惆悵過多,覺得孩子大了,不再需要父母了。
梁春宜:“因為我不確定能不能申請上,萬一沒成功,我就不準備說了。而且這些申請材料,都是我老師幫我提交的,我沒有過手,所以我就沒有說。”
梁文正:“我們是你爸媽,你說了我們還能幫你問問這邊的老師,你這個情況怎麼申請,容易成功嗎。我們也不會笑話你,你什麼都不說,爸媽有點難過。”
他們會想是不是孩子大了,不需要他們了。
梁春宜一聽她爸爸這麼說,瞬間慌了:“爸爸,我……我隻是不想你們跟著擔心,我沒有,我不是。”
梁春宜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因為前世都是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解決,沒有依靠,也沒有想過依靠彆人。
這一世她有厲害的父母,她也下意識忘了,決定都是自己下的,遇到難題也是自己想辦法解決。
所以申請研究生的事,她就沒有和爸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