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樓擺搖頭一笑。
蛇珠雖然五行屬陰,而石君山火性衝天,但二者隻會陰陽相調,絕不會如他所擔心的那樣,被火窟燒成一堆灰燼。
“有陳掌櫃這句話,李某就放心了。”
見他眸子裡滿是自信。
李樹國心神也是隨之一定。
“這個是?”
他視線轉而落到另外一隻玉盒上。
陳玉樓也沒有吊他胃口,輕輕打開。
刹那間,一截截猶如金玉,紋理細膩的木頭出現在兩人眼前。
“此為傳說中的昆侖神木。”
“水火不侵、刀槍難破,最是適合銷製防身之器。”
“這裡一共有六截,都是一等一的好料子,李掌櫃自行安排,陳某就不插手了。”
聽過他一番話。
李樹國整個人已經徹底陷入震撼當中,無法自拔。
蛇蛟之屬。
山精鬼怪。
自小就有聽說,民間更是傳言無數。
聽得多了,再見到真物,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他娘的昆侖神木……那可是秦始皇苦求都難以尋到之物,就這麼擺在了自己跟前,接下來還要用它煉器?
李樹國隻覺得心如擂鼓,腦海裡空白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
這才稍稍緩過神來。
眼底的迷茫之色,已經被狂喜和期待儘數覆蓋。
“好。”
“陳掌櫃,李某一定不負所托!”
“最多三個月,不,一個月,到時候我親自將器物送到府上!”
用力搓了搓手,李樹國抱著拳頭,語氣裡滿是激動。
看他樣子,都恨不得立下軍令狀了。
畢竟,換做天下任何一處,也不可能找得出這等材料,任他上手。
聽他提及到的時間。
陳玉樓默算了下,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好,那陳某到時候就恭候李掌櫃的好消息!”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
他都不會離開。
隻要趕在端午之前,就沒有任何問題。
接下來,兩人又簡單商量了下,有了個大概的設想後,這才放下材料,掩門朝樓下走去。
回到火窟時。
李樹國兩個兒子,兄弟兩人已經沿著掛山梯,湊近了煉鋼爐上,嘰嘰喳喳,正興奮的探討著什麼。
兩張臉龐被火光映照的通紅一片。
眉宇間難掩喜色。
看上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見狀,兩人不由相視一笑,陳玉樓是感慨於李家血脈,代代傳承,李樹國則是驚喜於這趟帶上他們確實是個正確之選。
一兩個月下來。
抵得上玉華山上開爐打鐵數年之功。
“那,李掌櫃,陳某就不多留了。”
“但有缺漏之物,儘管與山中夥計明說,陳家那邊一定鼎力相助,在最短的時間內運送過來。”
算了下時間。
陳玉樓也不耽誤,徑直提出告辭。
開爐銷器,他也不懂,一應事務有李樹國安排就好,他們還要繼續趕路,爭取在晌午之前登島。
“陳掌櫃放一百個心就是。”
“這邊有我坐鎮,一定不會出什麼亂子。”
前幾日,陳玉樓就提過他們要去洞庭湖,李樹國自然不會挽留,隻是抱了抱拳,朗聲笑道。
“好!”
一行近十人,在李家父子三人以及眾多夥計的目送中。
踩著絕壁上那條垂下的蜈蚣掛山梯,速度快的驚人,隻片刻間,便越過山崖,一路消失不見。
等到了山下。
夥計們已經將刷過喂食的馬牽了過來。
沿著大河長堤,一行人沒有半點耽誤,身側水勢越發驚人,河上也漸漸多出了不少大船的影子。
沅江於此發源。
與洞庭、長江以及大帳三湖相連。
還未靠近,遠遠就能感受到前方磅礴無儘的水氣,遮天蔽日一般。
陳玉樓下意識抬了抬頭。
很快,便在雲霧中搜尋到一道細小的黑影。
不是羅浮還會是誰?
這家夥自從知道今日要往洞庭湖上來,一早便在後院裡等著,他們出發前,更是提前一步衝入雲霄當中。
也就是他和羅浮之間神意相通。
否則都很難發現得了。
半個鐘頭不到,大帳三湖便進入眾人視線,因為仲春時節,正是訊水期,比起去年他們從此地坐船入長江趕往西域時,湖麵明顯遼闊了數倍不止。
三座大湖彼此相連。
碧水漫過中間的堤壩和小島,隻能看到樹梢浮在湖中。
打漁船在湖麵上來回穿梭。
不時還能聽到幾道哨子以及號子聲,透著難以遮掩的喜色,想來是捕獲到了大魚,隔著半座湖,都能聽到他們的歡呼。
一眾人下意識放緩速度。
似乎都怕馬蹄聲會驚到水下魚兒。
畢竟,眼下捕魚的時節就那幾天,等過了汛期,一個是魚沒有那麼鮮嫩,另一個甩籽後大魚也都潛入深水下,更難捕捉。
一直到烈日挪到頭頂。
眾人也終於趕到了洞庭湖外。
找了一處古渡口。
停泊著不少擺渡船。
不時還能見到有船從茫茫大湖上駛來,進入渡口中。
拐子主動過去找船。
沒片刻功夫,他便轉身朝一眾人揮了揮手,停靠在渡口裡的,赫然是一艘大渡船,甲板上空蕩蕩一片。
平日裡就算馬車都能上去。
雖然破舊了些。
但比起其他,這已經是唯一能夠容納十來匹馬的大船了。
價格也不算高。
最為關鍵的是,船老大是少數敢在這個時候去君山島的人。
一行人牽馬上船。
也無坐處,要麼伏靠在船舷上,要麼盤膝而坐,破開浪潮,緩緩朝島上而去。
“船把頭。”
“剛在渡口,聽他們說,這幾天湖上不太平?”
陳玉樓沿著舷梯下到船艙,靠在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船老大說著話。
“何止是不太平。”
“最近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幫凶人,竟然盯上了赤山島,剛一上湖,就跟浪裡水鬼碰上了。”
船老大五十來歲年紀。
皮膚黝黑,四肢粗大,穿著一件短衫,雙手上滿是老繭,一看就是常年跑船的人。
此刻聽他問起,當即嘖嘖的回應起來。
“浪裡水鬼,那不是洞庭湖上成名多年的水匪?”
陳玉樓故作驚歎,“那幫人再凶,還能凶得過他?”
“嘿,這位……先生,您這就不知道了,要不怎麼說那幫人凶性,這才兩天,浪裡水鬼就被打的抱頭鼠竄,還有消息說,屍骨都涼透咯。”
“真的假的?”
陳玉樓眉頭一挑。
原本還想著上了君山島,再找老九叔問問清楚。
沒想到,半路就得到了這麼大的消息。
“那還有假。”
“你們幸好去的君山島,要是走赤山那邊,多少錢都沒人敢拉。”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