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嘶哈聲,聽的白半拉齜牙咧嘴。
光是聞著那刺鼻的辣味,他都覺得頭皮發麻,實在想不明白,陳掌櫃他們怎麼吃得下去。
等到夜色漸濃,窗外小鎮上燈火慢慢熄滅。
圓月懸在半空。
一行人才終於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
隻覺得說不出的過癮。
“算算時間,最多也就今夜或者明早,玄真道長就會到了。”
“回去洗漱早些休息。”
陳玉樓率先起身,留下一句話,便徑直朝後院廂房走去。
“好。”
“走了走了,回去睡覺。”
“你小子,都躺多少天了,不好好修行,回頭白澤都要超過你。”
“怎麼可能,好歹我現在也到了氣運周身,錘煉體魄的境界,白澤才修行多久?”
“不可能?這修行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小子當自己是羅浮呢,睡睡覺就能提升修為?”
“……”
閒聊聲中,一眾人也紛紛起身。
各自返回住處。
原本還想著趁著酒意,美美睡上一覺的楊方,也不敢再休息了,。
回到屋子後,提了一桶冰涼刺骨的井水從頭澆下,洗去一身倦意,然後匆匆入定打坐。
其餘人亦是如此。
練拳、打坐、呼吸、吐納。
抓緊一切時間修行。
直到翌日一早。
天色方才放亮。
一輪日頭從雲霧中鑽出,古鎮還籠罩在霧氣中,但街頭巷尾已經滿是行人,叫賣聲、走路聲此起彼伏。
從沉睡中醒來的陳玉樓。
仿佛是心有所感一般。
起身推開窗戶。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道身穿道袍,長發結髻,身形清瘦的道人,斜挎著一隻包袱,手握浮塵,正穿過眾人,從古鎮另一頭緩緩而來。
身側是匆匆走過的行人。
他明明身處其中。
卻又像是在另一幅畫卷當中。
風塵仆仆,也遮掩不住那股出塵之氣。
不是玄真又是何人?
在他目光落去時。
人群當中的玄真道人,也是忽然抬起頭來。
隔著百十米,兩人四目相對,遙遙相望。
陳玉樓下意識拱了拱手,後者亦是如此,行了一記道禮。
片刻鐘後。
屋內。
陳玉樓提起煮沸的井水,泡上幾盞茶水,分彆推到封思北和鷓鴣哨身前。
“多謝陳掌櫃。”
玄真道人抱了抱拳,一臉感激。
他從前日下山,一路走來,披星戴月,幾乎不眠不休,總算沒有錯過當日約定。
“道長客氣了。”
陳玉樓擺擺手,順勢坐了下來。
簡單寒暄了幾句後,他也不耽誤,直接進入正題,畢竟此行事大,容不得半點馬虎隨意。
封思北中年入青城山修道。
但這麼多年來,他從未放棄尋找地仙村入口一事。
一年裡,總有數月往來於巫溪,足跡幾乎踏遍了巫山棺材峽的每一處。
隻是,地仙村實在太過隱秘。
加之棺材峽地勢驚人,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峽穀,以及滿壁遍布的鳥道險徑,還有無數以計的鹽井礦洞。
根本無跡可尋。
“按照封家先祖留下的訓誡,地仙村應當藏在某一處洞井當中,而賦文中又有一句話,叫做好個大王,有首無身,欲訪地仙,先尋烏羊,所以按照我的猜測,可能與巫溪一段傳聞有關。”
聽他問起。
方才抿了一口熱茶驅散困倦疲憊的封思北。
也不遲疑,迅速將自己這些年的所見所聞,簡單梳理了一遍。
“什麼傳聞?”
鷓鴣哨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些。
眉眼間不禁露出驚奇,下意識追問道。
“許多年前,巫溪山洪爆發,水患天災連年不斷,無數人畜死傷,成為江中魚鱉腹中血食。”
“正當上下束手無策時,山中一個虯髯黑袍的隱士走出,自稱巫陵大王,能驅使陰兵疏通河道。”
“此人也確實手段通天,開山修河,自此水患杜絕。”
“此事引起朝廷注意,因其治水之功,活民無數,特地封賞金銀,又賜下巫陵王的官位。”
“不過,等他獲封王位後,卻是暴露本性,窮奢極欲、生性殘暴,欺男霸女,禍亂鄉民,最終引起眾怒,被人抓住斬下頭顱。”
“下葬時,以羊頭修補,所以,後世又叫稱其為烏羊王!”
封思北在此間多年。
對這些傳聞了如指掌。
更關鍵的是,他封家最早便是巫溪地方上的豪族,從此地起家,要不是明朝時受到皇命詔令,前去京城為皇帝修陵。
不然直到今日,封家應該還在巫溪居住。
隻可惜,世事變遷,滄海桑田。
曾經盛極一時的封家,如今卻是早已經沒落。
“所以,道長的意思,先行找到烏羊王陵宮,便能順理成章,尋到地仙村入口?”
鷓鴣哨神色平靜。
他走南闖北,類似的傳聞聽過太多。
已經不足以動搖。
隻是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錯,山中留有許多遺跡,石人神像,殘垣斷壁,但遲遲不見烏羊王陵。”
“這一次有諸位相助,借天星風水、尋龍點穴,應該就要輕鬆許多!”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