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方更是急的上躥下跳。
聞言。
陳玉樓搖頭一笑。
也不遲疑,伸手指了指身下的位置。
“來,從我這邊的角度去看,觀山太保真是好手段,觀山指迷,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
見他招手示意。
一眾人哪裡還會遲疑,紛紛圍了過去,逆著光線再次抬頭。
等適應了熾烈的日頭。
視線中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隻片刻不到,一陣驚呼聲便已經轟然而起。
“真是。”
“他娘的,懸棺為畫,暗藏玄機,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誰能猜得到,還能這麼來?”
隻有從特定的角度,方才能夠窺破絕壁懸棺之謎,若不是花靈發現,恐怕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入口竟然會用這種方式隱藏。
也難怪,此地鹽礦遍布。
幾百年來人來人往。
卻從未聽聞有人找到藏寶秘銀。
也是。
下洞的礦洞,整日彎腰忙碌,誰會沒事去研究那些懸棺順序,尤其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早已經習慣了懸棺存在。
就算有外人經過。
頂多也就是略有好奇。
誰會仰著腦袋,以五行八卦、天性風水之術去琢磨一堆棺材?
“不對,陳掌櫃,那無頭天神的手……”
“快來看,它是不是在指引什麼?”
幾人感慨驚呼間,一直沒說話的白半拉,視線卻是落在了那無頭天神的手上,隻見它正襟危坐,一手垂在身旁,一手則是朝天抬起。
有幾處略有殘缺。
明顯是少了幾片懸棺。
不知是時間太久風化墜落,還是被人刻意搬走。
總而言之,缺損的空白處恰好將大手分出兩根手指,遠遠望去,就像是捏了個占星筮卜的指決手勢。
而指引的方向……
一眾人下意識齊齊轉頭。
目光越過橫跨近百米的峽穀,一直落在了對麵懸崖上。
兩座高崖絕壁上,隱隱還能見到被鑿出的淩空棧道,但顯然已經廢棄了無數年,就是再經驗老道的獵戶和采藥人,也不敢輕易嘗試。
恐怕也隻有山中老猿,林中飛鳥,方才能夠借此穿行。
順著無頭天神手指,一行人反複確認了數次,確是古崖無疑。
但問題是這一片棺材峽直上直下,上懸下削,身處穀底,根本無法看清對岸絕壁上的情形。
隻隱隱見到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鳥道,星羅棋布,猶如棋盤。
就是身懷掘子攀山甲的鷓鴣哨。
想要上下。
沒有個幾個時辰也難以做到。
除非是……羅浮?!
心緒浮動,陳玉樓下意識就要以神識勾連,不過,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餘光中,他忽然望見青山黑崖間,閃過一道白影。
“人?”
“怎麼會?”
陳玉樓眼角一跳。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除非是遇到寶相花、大肉塊或者原熵這等操縱幻術的古神,否則絕不會看走眼。
隻是。
數百米高的絕壁,就是他,在不施展禦風、踏空秘術的前提下,也不敢保證能夠在那些古棧道中自由行走。
凝神細細看了眼。
那道白色身影,在他視線中一下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哪裡是什麼人。
分明就是一頭模樣醜陋、形如山鬼的白猿。
“巴山猿猱?!”
看清它的刹那,陳玉樓頓時一臉見鬼的情形。
巫山懸崖密林中,自古便有猿猴。
但眼下坐在絕壁外,手中捧著一枚野果,雙腳在半空中來回晃蕩,麵容可怖,但靈性驚人的猿猴,卻是非同一般。
分明就是封團長認識的那頭。
幾十年後。
胡八一三人來此時,還曾遇到它。
沒想到,今日就能碰到,可想而知,它在棺材峽中究竟活了多少歲月。
此刻。
察覺到他異樣。
周圍幾人也看到了那頭白猿。
袁洪更是一臉興奮,連它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在此見到一頭同類。
天生靈物,長臂猿猴。
“去吧。”
“記得彆驚到它,問一問地仙村入口。”
似乎能夠洞悉袁洪心思,陳玉樓淡淡一笑,輕聲吩咐道。
“是,主人,老猿一定不負所托。”
接下任務,袁洪欣喜萬分,摘下身後長棍,交到昆侖手上,讓他暫時替自己保管,隨後便縱身朝著絕壁上而去。
沒了負重。
袁洪身形快如閃電。
滿是青苔綠蘚,濕滑無比的絕壁,在它腳下卻是如履平地。
隻眨眼的功夫。
就隻能望見一道黑影。
封思北滿眼驚奇,這一路上,它雖然已經知曉袁洪身份,卻沒料到它如此深通人性,甚至能言能語,與傳說中的靈猴幾乎沒有半點區彆。
隨著袁洪快速接近。
原本靠坐在古棧道上的猿猱,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一雙眼裡閃過警惕,站起身來,四下眺望。
手中野果都被扔到一邊。
雙爪死死抓著地麵。
身形弓起,猶如一頭受了驚的野貓,隨時都會暴起逃開。
隻是……
就在它探頭探腦時。
一道黑影,從腳下驟地衝天而起,一身妖氣磅礴如潮,仿若天崩山傾,一下將它死死鎮壓在原地。
咚!
身處半空的袁洪,拉著一截從岩縫裡鑽出的藤蔓,輕輕一晃,劃過一道弧線,下一刻便輕輕落在了那頭白猿身外。
感受著它身上的妖氣。
伏在地上的白猿,一雙眼睛裡再無之前的愜意隨性,連警惕都被不安和恐懼儘數替代,顫栗不止。
袁洪圍著它認真看了看。
確認無誤後。
這才嗤的一聲冷哼道。
“怕什麼?”
“說起來,你也算是我長臂靈猿一脈,老猿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