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惡心想吐的一大媽，被一大爺如珠似寶地借了自行車送到醫院。
“老易，我就說了，沒事。你看你，緊張什麼，還不一定是懷孕呢。”
一大媽嘴上說道：
“再說了，晚上哪裡還有醫生？”
“有值班的醫生。”
易中海很認真，帶著媳婦看完醫生出來，一大媽突然不走了：
“我聞著一股飯菜的味道，餓了。”
往常一大媽從來不這樣，像今天挪不動腳步，還眼巴巴渴望地看著易中海，真是很異樣。
“聽說餘堯在這家醫院食堂做早飯，這飯菜的味道，有點像他的手藝。”
說著，易中海拉著媳婦循著菜香味到了醫生職工食堂。
看到所謂的菜，竟然是胡蘿卜鹹菜。
易中海既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至少要像軋鋼廠一食堂時候的飯菜一樣，像點樣子。
當下他隨便買了一份。
誰知道媳婦不乾。
一大媽直接指了第三種清口蘿卜，而眼下已經所剩無幾了。
“賣得快的，不一定好吃。”易中海告誡她。
可惜一大媽不為所動。
沒帶飯盒，食堂裡麵給拿了盤子盛上菜，這邊交了錢票，然後讓他們在餐廳吃就行。
“咯吱咯吱咯吱”
蘿卜在與牙齒碰撞。
伴隨著酸的甜的鮮的辣的，一波一波衝擊著味蕾。
唔，怎麼那麼好吃……
一大媽從來都沒吃過，清早竟吃上這樣爽口清甜的菜肴。
“做這個菜的人，在你們軋鋼廠一食堂還做了十天嗎？”
一麵大口吃，一大媽含渾不清地問易中海。
聽見易中海“嗯”地一聲回答。
不知為什麼，一大媽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麼美味的食物，老易吃了整整十天，卻連一滴湯汁都沒拿回來給她。
直到今天進醫院，才有幸吃到。
叭嗒。
一大媽禁不住淚落下來。
太委屈。
“你哭什麼？是不是不好吃？”易中海問。
一大媽抹抹眼淚：“不是，是太好吃了，可惜我才知道這麼好吃，尤其是這酸甜滋味……”
身為聰明人的易中海，焉能聽不懂媳婦前半句話的意思？
隻是聽到後半句話時，易中海不由地眼睛一亮：
喜歡吃酸的？
莫非，莫非……這胎是兒子？
心頭怦怦劇跳。
連續深吸口氣，易中海平複了心情，起身又要了一些清口蘿卜，可惜沒有了。
“明天一早，我再過來買。”
易中海聲音輕輕地，但堅韌如鐵。
在醫院食堂做了四次飯，今天這一次是走得最早的一次了。
餘堯出門之前，先拿圍脖將自己的臉脖都圍裹住。
抵卸寒風。
正欲邁步。
身後傳來一道跑得呼呼直喘的聲音：“餘師傅！”
回頭一看，竟然不是一人，看臉龐像是一對母女。…。。
元晶大娘被女兒元寶寶扶著趕過來。
看元晶大娘樣子，好像連走路都費勁。
餘堯折身回去，笑著問了一句：“有事嗎？”
元寶寶：“餘師傅，您今天做的蘿卜真好吃啊，我媽因為吃了您做的菜，到現在快要康複了呢。”
元晶大娘：“餘師傅，明天還來做菜，是不是？”
聞言，餘堯有點意外。
“嗯，還要再繼續做上幾天，你們喜歡吃就好。”
餘堯客氣地說道。
轉身走出去，取了車，在醫院門口張望了下，餘堯感到像是少了點什麼。
隨後微笑地搖了搖頭，騎車往軋鋼廠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