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逐漸從樹林中退出來,將這一條道路照的透亮,而李藎忱深深吸了一口氣,向著溪水的方向走去,軍師被他扯得腳步一個踉蹌,不過死亡的威脅還是讓他不得不跟上李藎忱的腳步,若是慢一個節拍,李藎忱手中的刀子就有可能直接刺入他的脖頸。
看著逐漸沒入黑暗中的李藎忱等人,山賊們並沒有追趕。
而那名年長的山賊頭目狠狠跺了跺腳,環顧周圍,嗬斥道:“還愣著乾什麼,抓緊派人去通知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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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前腳剛剛邁過小溪,李藎忱手猛地抽回來,一腳踹中他的膝蓋,軍師吃痛,驚呼一聲跪倒在地,而鄭慶和宋飛同時撲上去,將他按住,而早就在溪水那邊等候多時的幾名中年漢子跟著上來,將軍師綁了一個結實,至於他們綁人的手法平時是拿來對付人的還是來對付畜生的,那就不好說了。
山賊並沒有跟上來——畢竟他們也不想過激刺激這些山裡的刁民,至少現在這些村民還知道軍師的重要性,一旦山賊們逼迫上來,村民“狗急跳牆”將軍師殺害了的話,那山賊們可就不好交代了。
“給某看住了,這個家夥能夠保住全村上下的性命。”李藎忱拍了拍手說道,山風一吹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實際上他的背後早就出了一身冷汗,李藎忱歸根結底也就隻是一個白白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領罷了,雖然自詡有點兒才學,但是庸庸碌碌的二十多年沒有經曆過什麼大場麵,甚至沒有經曆過關乎到生命存亡的事情,所以可以說剛才這一下是李藎忱李科長這輩子第二次這麼近距離麵對死亡——上一次是他一頭栽到河裡穿越的時候。
鄭慶和宋飛看著被綁得結實的軍師,都輕輕鬆了一口氣,看向李藎忱的目光變得愈發火熱,充滿敬佩。絕處逢生,恐怕也隻有忱哥能夠帶他們做到這一點。
不過李藎忱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並沒有想趁此機會發表什麼感言的意思,直接跟著大隊向村子中走去。
等走到村子裡的時候,不等夾道的人們歡迎,拐杖聲響起,李成和宋家、鄭家三位老爺子緩步走過來,人群也自然而然的分開。李成瞄了一眼垂著頭的軍師,目光旋即落在李藎忱身上,有些無奈、也有些讚揚,同時還帶著一個父親應有的擔憂。
“做的不錯。”李成微微一笑,而他這一句話鏗鏘落地,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引起村民們的歡呼和喝彩聲,這個時代的人們還不會通過鼓掌的方式來喝彩,但是並不妨礙他們表示他們的喜悅和敬佩。如果不是三個老人在這裡,恐怕他們會直接衝過來將李藎忱他們幾個架起來。
李藎忱訕訕一笑,他能夠品味出李成這一句話中帶著的七分褒獎,三分責怪,畢竟留下來帶人直衝山賊的陷阱,實在是有些冒險,剛才千鈞一發之際,隻要李藎忱稍稍有些猶豫,很有可能就是現在對麵山坡上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