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那樣,陳叔寶這個太子的名頭豈不是要比陳叔陵管用的多,這陳叔澄雖然是貪生怕死之徒,但是應該還是有腦子的,為什麼會搬出來陳叔陵而不是陳叔澄?
“啊!”陳叔澄反應過來,不過還不等他想要開口,蕭世廉已經麻利卸了他的下巴,讓陳叔澄發出一聲悶哼,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顫抖了一下,額頭上已經冒出豆大的汗珠。
剛才那無意之間的兩個字已經足夠了,此時再說出來的十有八九都是假話,因此李藎忱他們也懶得去聽。
李藎忱不慌不忙的轉過頭,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陳叔儉,這陳叔儉還真是找了一個靠譜的隊友啊。
陳叔儉恨恨的跺了跺腳,看向驚慌失措的陳叔澄,這個廢物!
裴子烈微微側頭,似乎在欣賞陳叔儉的表情變化,良久之後,他淡淡說道:“殿下,在此處僵持不是好事,咱們鬨出來這麼大的動靜,若是被彆人看到了,難免會走漏風聲。我們的要求還是和剛才一樣,你放我們走,今日恩怨,一筆勾銷,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他也清楚,這一場鬨劇實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剛才陳叔澄無意之中說出來的那個“二哥”真是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現在裴子烈他們三個的當務之急,不是在這裡和陳叔儉打消耗戰,而是和吳明徹、蕭摩訶商量下一步對策。
輕輕呼了一口氣,陳叔儉點了點頭,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繼續拖下去,陳叔澄還會慌張的說出來什麼:“罷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都給本殿下退開!”
周圍的隨從和世家子弟們慌亂的對視一眼,紛紛後退,閃開一條道路。而裴子烈舉著佩劍緩步向前,無奈之下陳叔儉隻能跟著後退。而李藎忱則衝著蕭世廉使了一個眼色,蕭世廉伸手給陳叔澄接上下巴。陳叔澄緊緊皺著眉,顯然從小都沒有受到過如此虐待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對方手腕的強硬。
“乖乖聽話。”李藎忱沉聲說道,這一次陳叔澄什麼都不敢再說,隻是連連點頭。
走出樹林,豁然開朗,山路上正好可以看見下山的裴蘊和徐德言兩人。顯然裴蘊他們兩個也沒有想到樹林中會嘩啦啦走出來這麼多人,而走在前麵的裴子烈和陳叔儉似乎表情都有些奇怪。
裴子烈之前看到人影,早早的收了佩劍,到了這山路上,參加詩會的世家子弟都在三三兩兩的下山,就算是給陳叔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光天化日下動手。
“多謝殿下網開一麵了。”李藎忱微笑著拍了拍陳叔澄的肩膀,收回手中的兵刃,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好朋友一樣勾肩搭背。
“這樹林中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兩位殿下放心。”裴子烈鄭重一拱手。
陳叔儉狠狠瞪了一眼狼狽不堪走過來的弟弟,一甩衣袖:“今日事了,但是不代表這恩怨了結,咱們走著瞧!”
話音未落,他大步向著山下走去。陳叔澄歎息一聲,急忙快步跟上兄長。而那些隨從和擁躉們也是有些狼狽的跟上,這些人雖然還有世家子弟的風範,但是之前目中無人的驕傲,卻已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