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想做塵埃(1 / 2)

權傾南北 然籇 3479 字 2024-03-11

輕輕吸了一口涼氣,李藎忱並沒有回應徐陵,隻是喃喃說道:“徐孝穆,火上澆油,這一手你還真是玩的純熟。”

如果說之前,李藎忱還會並不怎麼在意的把這當做一場熱鬨來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沈君高也好,陳伯固也罷,對於這畫卷感興趣也在情理之中,最後雙方演變成對抗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並不能影響到大局。

畢竟東宮和揚州刺史之間的博弈是一場宏大的棋局,棋局上雖然經常因為一枚棋子的得失而有所改變,但是很顯然這一幅《仕女圖》的得失遠遠沒有那麼強大的效果。

不過現在李藎忱在看到徐陵那一個笑容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到,這不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對抗了,而是徐陵設下的一個圈套,一個料定了沈君高和陳伯固即使是察覺到了什麼,也十有八九會走進來的圈套。

本來隨著陳頊的打壓,整個朝堂已經重新變成一潭死水,但是無論是陳頊還是徐陵,所想要的實際上都不是一潭死水。一潭死水的朝堂意味著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揚州刺史繼續在暗中積攢力量。

這對於一直對自己的二兒子陳叔陵有所忌憚、現在更是多有懷疑的陳頊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好事。陳叔陵在揚州,天高皇帝遠,即使是陳頊派遣和安插了很多眼線,他的一些暗中準備陳頊也是很難知道的,比如上一次瓜洲渡外的刺殺,陳頊也隻是來得及知道消息,卻已經無力阻攔。

可以說一潭死水下的陳叔陵才是更難對付的陳叔陵,所以陳頊想要做的,就是不斷地誘使陳叔陵出手、再打壓、再誘使,以此循環往複,隨著陳叔陵的暗子逐步浮出水麵,陳頊也就能夠愈發清楚的摸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布下的脈絡。

如果說之前陳頊的打壓隻是第一步,現在陳頊想要做的就是第二步。而作為整個南陳揣摩陳頊心思最清楚的徐陵,當然會搶先一步幫著陳頊做好這件事。

上一次是陳頊自己做成的,徐陵飛彈沒有幫忙,反而因為自己的猶豫受到了陳頊的警告,所以這一次他絕對不允許自己落後。

隻能趕在陛下前麵,而不能等陛下動了之後才動手。

而事實證明,徐陵布下的這個局效果相當不錯。至少現在陳伯固的出現已經讓這個畫卷所在的展台徹底變成了擂台,無論是從心中對於這畫卷的渴求,還是從東宮的聲望和麵子,沈君高都不會退縮。

另外從周確和傅縡堅定向前邁出的腳步來看,這兩個東宮的頂梁柱也不允許沈君高退縮。

在場官宦眾多,可以說能夠在此處立足的,非富即貴,都是整個建康府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沈君高此時退縮,就等於告訴這麼多圍觀的官員,東宮甚至連陳伯固都對付不了,更不要說對付陳叔陵了。

或許這種單純比拚財力的方式怎麼看都有些偏頗,無論是東宮也好、揚州刺史也罷,孰強孰弱,肯定不僅僅通過財力來判斷,但是這財力一來也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二來此時此刻出多少錢已經不僅僅是財力的象征,更是魄力和實力的象征。

這對於官員們站隊,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

所以這一場簡簡單單的競價,在轉瞬之間就已經變的一點兒都不簡單,而徐陵這麼做,無異於火上澆油。

“鷸蚌相爭,誰能得利?”李藎忱輕輕摩挲著下巴,沉聲說道。

裴子烈和蕭世廉都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明白李藎忱的意思,隻能相視苦笑。現在的東宮和揚州刺史實際上就是鷸蚌相爭,李藎忱這個形容雖然不怎麼好聽,卻是事實。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