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順也是應了一聲:“那爹爹咱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那些島夷人這樣悠閒地遊山玩水,而且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雖然從烏林到華容這一線距離武寧郡尚且有一段距離,說是在眼皮子底下也並不合適,但是那一帶的山林終究是歸屬於整個荊山體係之內的,從武寧郡外進入荊山,沿著山區就可以一路南下直到華容。
尉遲迥淡淡的說道:“現在我們想要進攻章山郡尚且不可,自然威懾不到華容那裡。”
“那咱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島夷從那裡悠遊自在?那個島夷太子不過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廢物罷了,這樣的廢物就這樣在本來應該屬於我們大周的土地上大搖大擺的遊玩?”尉遲順咬著牙說道,雙拳不由得攥緊,青筋一道道鼓起,顯然已經懂了怒氣。
而不僅僅是他,議事堂中其餘一直沒有開口的將領們,此時也都紛紛向前幾步,一道道目光緊緊落在尉遲迥的身上,這目光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和不甘。
尉遲迥眉毛一挑,卻並沒有開口叱責兒子。他知道有這樣心理的北周將領肯定也遠遠不止眼前這幾個人,甚至有可能知道這個消息的所有北周將士都是一樣的心情。
歸根結底,這根本不在於那陳叔寶遊山玩水有什麼不對、南陳這樣大張旗鼓又有什麼不妥——人家的太子出去玩一圈,難道還礙到你們北周人什麼事了?
而還是在於江陵之戰的失敗,這些驕兵悍將原來的時候打北齊、打南陳,哪一次不是壓著人家打?現在這一場江陵之戰,可以說讓北周所有將領都覺得顏麵儘失。
尤其是在這一戰的後期,明明尉遲迥手中有完全可以影響局勢的兩萬大軍,卻頓兵章山郡城下,硬生生的看著江陵落入南陳手中,看著那些敵人在歡呼。
更何況北周的江陵總管都在這一戰中自殺身亡,這對於緊握手中兵刃的北周將士來說,更是奇恥大辱。
而現在南陳人甚至已經開始在原本屬於西梁、也間接屬於北周的土地上遊山玩水,這分明就是對北周的挑釁!
更或者說是在赤果果的打臉!
彆說是年輕氣盛的尉遲順等人,就連尉遲迥,心裡麵也隻有濃濃的壓抑感。北周將士不是看著敵人耀武揚威的,不是看著敵人羞辱和挑釁的。
尉遲迥冷哼一聲,伸手一拍桌子:“大敵當前,你們的穩重,你們的冷靜,都去哪裡了?!”
老將軍雙眼圓瞪,頓時周圍的將領們都沒了氣焰,而尉遲迥看也不看張口結舌的自家兒子,伸手在輿圖上一指:“那陳叔寶不是想要遊山玩水麼,那咱們就好好的幫他助助威、添添興致。”
尉遲順等人激動的對視一眼,這種憋屈和忍讓他們已經受夠了,是時候給南陳一個教訓了!